噩梦开始的地方,血色的沙漠大地,虚数之树舒展着梦幻的枝叶,世界泡在其上忽闪忽灭,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祂依旧如同局外人般,观看着恐怖剧的表演。
梦境的尽头没有那隐藏着秘密的赎罪之所,仅有的却是曾经属于某名男子的终末之地。
而此刻,恰巧拥有[他]形象的化身,涉足于这赤红的荒漠,不禁想起来那个让世界同时变得更善和更恶的[自己]。
“唔,德丽莎,如果有瓶雅文许的白兰地,我还真想在这里坐下来喝上几杯啊。”
奥托抬头仰望着虚数之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小丑,在树下与过往的罪恶彼此厮杀的画面。
“你看?多漂亮的一棵树,不是么。”
“你不是自称我梦中的意识吗?怎么说起话来比本尊还要轻浮。”
德丽莎双手抱胸,翻了一个白眼,接连闯过还几层梦境,对她也是不小的负担。
奥托笑了笑,幽默有助于健康,这方面你还得向他学习。
德丽莎冷哼了一下,抬眼扫视周围,疑惑此处的位置,究竟是脑内的梦境,还是现实中的虚数空间。。
至少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凭借幽兰戴尔的复述,就能够在梦境中构造出类似卡斯兰娜圣痕空间如此真实的场所。
“答案很简单,现在我们所来的这里,是一个绝不属于你记忆的场所,这要么意味着,你现实中的身体遭到了虚数侵染,要么意味着,你与其他人的梦正在扭结、合并。”
奥托拖着下巴,碧绿色的眼眸闪过几缕精光,涉及到德丽莎,他不可能不认真。
“而在我看来,更可能的情况或许是——这两者正在同时发生,于是,我好奇...对方究竟是来自哪里,用什么方式,才能够干扰到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者是现实中的某人,在德丽莎思想深处留下的投影的缘故。
德丽莎其实并不担心,她清楚,当爷爷用这种语气开口的话,他一定有了想法了。
奥托哈哈哈的笑了,事实上的确如此:“既然猜想现实你所在的休伯利安正在被虚数空间侵蚀,从理论上,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借此接触到侵入的[主体]。”
这是接触到幕后主使的绝佳机会。
只不过,两人所在的位置看起来是漫无边际的沙漠,如果奥托是梦境迷宫的构建者,绝不会愚蠢到给敌人留下一条能够走通的后门小路。
“难道要坐以待毙?”
“不,德丽莎,你只是习惯被常识束缚了想象力罢了。”
奥托反驳了德丽莎的想法,用引导的语调来告诉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方法很简单,德丽莎,不要忘记,你如今的梦也是崩坏的一环,在虚幻彼此交融的地带,你的毗湿奴,正是当之无愧的无所不能。”
吞噬掉这个不该出现的幻影,乃至在这之上的全部梦境。
很疯狂的想法,但在眼下特殊的条件下,你确实可以办得到。
“......”德丽莎本想再开口反驳些什么,但看着奥托笑嘻嘻的表情,她最终却一言不发。
这只是个梦,既然是梦,那她就更不该有所犹豫......你说是吧,爷爷。
“来吧,德丽莎,热身的时间开始了。”
奥托摊开手,欢迎着德丽莎跨越他的禁锢,走向真正属于她的未来。】
“蛤,这算什么,弥补爷爷死去时,我没有和他道别的遗憾么?”
德丽莎楞了片刻,并不太理解,如果是原世界线的她,在奥托奔赴死之境界线时,没能够与对方告别。
再度遇见了奥托,可以算弥补了遗憾。
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提前知晓了奥托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