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也不动。不晓得男女大防么?”
贺均平斜着眼睛看她,忍不住嗤笑出声,“你这会儿倒是想起男女大防的事儿来了,太晚了吧。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古板的小学究,照你这么说,昨儿下山还是我一路把你给背回来的呢,岂不是以后还得非我不嫁。哇哈哈——”
他越想越得意,竟叉着腰大笑起来,罢了又一本正经地道:“虽然你性格一点也不温柔,不过长得倒是不错,人也还算聪明,将来生的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又笨又丑。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你——”他话音未落,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耳光虽不重,却也实实在在地把他给扇懵了。
“你干嘛——”贺均平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风度实在不错,被琸云打了一巴掌也没歇斯底里地闹起来,只大喝了一声,一脸委屈地捂着脸瞪着琸云,眼睛一红,眼眶里顿有水光涟涟,扁着嘴巴巴地责问道:“方——方琸云,你也太过分了,你竟然打我?枉我昨儿费尽了力气把你背回来。你这忘恩负义的死丫头,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就等着被你们家狠毒的老太婆收拾掉吧。”说罢,狠狠一跺脚,捂着脸气呼呼地冲出去了。
“哎——”琸云喊了他一声,不见贺均平停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冲了出去。待屋里安静下来,琸云才低头盯着刚刚打人的手仔细看了几眼。她其实也没想教训他,只是——心里头到底难受,她过不了这个槛儿。
她知道自己刚刚有些激动得过了头,无论如何也不该对贺均平下手的。那个小鬼,至少现在还不坏。
琸云一泄气,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闭上眼睛,各种想法和念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
她还依稀记得昨晚的梦,梦里陆锋还在,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英俊又优雅。他温温柔柔地朝琸云笑,一字字道:“阿云,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着你了。我先前以为只要有了你,便是被陆家赶出门又有什么关系,不管什么样的日子总能熬得过去。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不行。离了陆家,我什么事也做不了。你难道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这辈子一事无成?”
所以,这才是她从昨天起就一直在怀疑的东西吗?就因为贺均平说的那几句话,她竟然怀疑起陆锋对她的感情?琸云觉得自己简直太恶心太可怕了,她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会用这种卑劣的想法去揣度陆锋。那样热情又孩子气的陆锋,永远在她面前都温柔得犹如春风一般的陆锋,她怎么能去怀疑他?
如果他真想离开,大可直言相告,他知道她的性格,只消他一句话,琸云绝对不会拦着他,更不会要死要活作那小儿女的姿态。他实在不必演那么一场戏,绝了自己的后路,连姓氏名字都丢了。
亦或者,那仅仅是陆家和贺均平联合起来演的戏?目的不过是为了要把陆家少爷从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身边解救出来?
琸云头痛欲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里会忽然钻出这些怪异又荒诞的想法。明明贺均平就在面前,明明只需她一狠心,她恨了十年的仇人就能从此消失,可是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不去报仇雪恨,反而怀疑起陆锋来。
她的脑子里又响起贺均平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便是舍了性命也不回对你们不利。”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琸云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觉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喂——”一个闷闷的声音在床边唤她,琸云掀开被子看他,小脸闷得通红,眼神纠结而痛苦,倒把贺均平吓了一跳。
“我说方琸云!”他梗着脖子狠狠地瞪着她,故意提高了嗓门,“你干嘛摆出这幅模样,明明是你欺负我,搞得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女人真是难伺候,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喜怒无常的。”说罢了,他又把手里的饭碗重重地往床边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