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书柜里,找到了那本毕业纪念册,她说她是七班的,他翻到七班的页面,找到了她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十分年轻,但显得阴郁许多,无论是大头照,或是喝着的生活剪影,她看起来都有些阴沉,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就只是僵硬的站着。
他在最后面的通讯录中,找到了地址、电话。
电话没人接,地址在市郊,不是很远。
他没有多想,直接下了楼,开车前往,不过没有忘记从桃花的厨房中,拿了两个三明治当早餐,一个塞嘴里,一个塞口袋在车上吃。
他在门口遇见买菜回来的桃花,他趁她开始叨念前,亲了她脸颊一下,然后匆匆跳上车。
但这女人向来无法轻易打发,他听她的声音,从身后追来,“阿浪,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跑?你还想去哪?”
“去办事!”他笑着转动钥匙,发动引擎,逃之夭夭。
“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再说吧。”他咕哝,含糊其辞的道:“我不一定有空。”
她皱眉,再次喊道:“阿浪,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听到没有?”
即便车已驶离,她的命令,依然越过海风传来。
他从后视镜中看见她不死心的追到门外,圈着嘴高喊的模样,只得伸出手和她比了个拇指。
见状,知道他给了承诺,她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和他挥了挥手,转身进屋。
遇见桃花的插曲,并没有让他的心思转移太多。
他依然被昨夜那白色的身影给困扰着。
她的地址不难找,那个地方位在田野之中,有些空旷,他很快就找到了那栋屋子。
屋里没人,大门是敞开的,只有纱门轻掩。
他按了电铃,鸟鸣声从屋里流泻而出,但没有任何人随之出现,他考虑着是否要推门进屋,但她的车子就停在院子里,那表示她就算人不在屋里,也在附近。
直接进门不是个很好的选择,那通常会被当成闯空门的窃贼。
他转过身,查看四周,这屋子不大,周围除了种来当防风林的树木之外,就都是菜园,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了那个女人。
谈如茵。
她穿着卡其裤和白色的长袖衬衫,站在种满各式各样蔬果、绿意盎然的菜园里,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头上包着米白色的棉布方巾。
衬衫的袖口,被折到了手肘,米色的卡其裤,也被往上折到了她蜜色的小腿肚,然后他注意到,那个女人赤着脚,脚上沾满了湿润的黑泥,但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她很认真的在查看一株开着黄花的翠绿藤蔓。
一对白纹蝶在她身边回旋飞舞,翩翩舞过她的面前,她的视线被它们吸引,追随着那美丽的回旋。
粉红的唇,微扬。
阳光穿透藤蔓,洒落她素雅甜美的容颜,春风扬起她一络没有乖乖待在头巾里的发丝。
这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自在,如此轻松。
就在那一瞬间,往日的记忆浮现。
另一个春天,少女穿着制服,站在绿意盎然的桃花树下,洁白的小手,捧着一只黑乎乎的毛毛虫,她小心翼翼的把那爬到路上的虫,放回了草地上。
她和那只虫说话,还叫它小心点。
然后她仰起头,看着桃花树,露出和此刻相同的微笑,那么轻松自然的微笑,让她阴沉的小脸,在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是她。
他惊讶不已,有些怔忡。
当年,他本来想和她说话的,可同学叫唤着他的名字,她闻声回头,发现了来捡篮球的他,意识到他看见了什么,羞窘尴尬的红了脸,然后在他张嘴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