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她一眼。「你没衣物留在这儿?」
「有。」她取出较为厚重的上衣。「是一郎哥担心他认定我自燕门关受伤后大补小补也补不回原来的身子所以总是多留件衣物在这里让我御寒。东方兄你先请吧你换完后我也要换上衣了。」
他这才暂时满意回布帘后去换衣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拿过大杓子搅动豆腐汤。
嗯……有点心不在焉。
嗯……其实东方非跟一郎哥的身体都差不多都是偏文人型也不是没有看过……
嗯……她拢起秀气的眉头。正所谓非礼勿视这一点她是学过……她放下杓子转身目不斜视地要拿抹布她真的有心不斜视但眼珠却不受控制地睇向短短的布帘——
正巧布帘被掀起她看见完好的元青色长衫穿在东方非的身上。
东方非未觉她的心思道:
「冬故你快去换吧。」
「喔……」她抱着外衣不自觉地带点遗憾。
东方非看她一身湿难得没有逗她便任她入内去换。
他走到杓子旁看见凤一郎的字条。哼这个义兄真贴心连义妹的身子都百般顾着难怪她一心一意以义兄为重真是兄妹情深过了头。
不过……自他来到乐知县曾不动声色注意过她的身子。她身子似是无恙整个人朝气蓬勃凤一郎还担心什么?
他五指微拢细细寻思。他想起来了以前朝中有大臣大病一场经休养后看似无恙但五、六年后在朝堂上莫名一倒就这样走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找不出病因来。
思及此他不悦地抿起嘴来。
布帘后的阮冬故不知他的想法连忙换下湿衣。外头脚步声来来去去东方非大概又在用他惊人的脑袋思索些事情吧。
他跟一郎哥都太聪明聪明到有时令她怀疑这两人在前辈子八成一个是诸葛亮一个是曹操……那她是谁?张飞吗?
她扮个鬼脸停止胡思乱想先打散一头长让雨水滚落。
忽地她听见有人喊道:
「爵爷!」
糟不妙!她立即站直身子以免春光外泄。
「下官姚并谦拜见爵爷!」
是新任县太爷!她只手遮住胸前布条单手往后捞捞再捞终于捞到干爽外衣的同时瞧见一抹熟悉的衣角挡住布帘的缝隙。
是刚让东方非换上的那件衣衫!
她暗吁口气抬起小脸然后僵住。
为她挡住布帘缝隙的人不是背对着她而是光明正大地面对她。
东方非神采飞扬视线慢吞吞地从她僵化的小脸移向她裸露的嫩白锁骨再毫不保留地往下移……凤眸燃烧着火焰不疾不徐地以目光「欣赏兼爱抚」过瘾后才满意地回到她的小脸上。
她瞪着他。
东方非目光与她交缠眸露挑衅头也不回地问道:
「是谁准你进铺子来了?」
她紧紧抱着外衣护着胸前。就算是未婚夫妻但他这样未免太过火了点吧?
「爵爷下官昨日持拜帖约定今天这时辰登门求教但爵爷不在……」
「你是什么东西?你说要来本爵爷就得在府里迎接你吗?朝廷养了一堆废物白领薪俸吗?」东方非不耐烦道目光依旧不离她。
阮冬故闻言分了点心神在他们的对话上。
姚并谦恭声道:
「下官不敢打扰爵爷只是忽然想起凤一郎在此他的小弟怀真相貌似女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用场?什么用场?她一头雾水看见东方非俊脸微沉语有薄怒道:
「姚并谦你的胆子挺大的本爵爷的话你也敢违背?」
「不下官不敢只是……」忽地新任县太爷瞧见布帘后的地上有一团湿衣这个颜色很像是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