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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别了!”仰头抵在铜钟上,望着碧空万里无云……眼前模糊地变换着一个个场景,八岁时第一次抄完金刚经,他把她举在空 中。十岁时她第一次赢棋,他赖棋。十一岁时,皇嫂生下她最小的女 儿,他激动地差点没把她的手攥断。十七岁时,他答应了魏国地求婚,在她宫门前站了一夜……两滴眼泪滑过微笑的脸庞,滴落尘埃,有些事并不会因为了断了就不存在了。
“吃饭吧。”钟离莲扶着楼梯扶手,爬得有点气喘吁吁。
“钟离。”低下眼,“他已经不能再是我哥哥了……”
走到她身旁,与她并肩倚在铜钟上,“想哭吗?肩膀借你用,就是小了点。”
被她地话逗笑了,眼泪随着笑声一起流下,“谢谢。”额头抵在钟离莲的肩膀上,没让人看见她的眼泪。
钟楼下,粉白的闭子花开了一地,就像铺了一层粉白的地毯,绵绵延延……
与金国地通商协议签定之后,南方地商人大批涌进凡州,一时间,凡州成了众商聚集的黄金地,北苏商会利用此契机开设钱庄,以此便利商行通用,解决了现银交换的不便,并将分号设遍北六国,甚至还笼到了各国地官银,一时间,真可谓春风得意。
然而,树一大,自然会招风,更何况这瞬间爆发出来的财富!
起先,只有一些小城镇试图抵制北苏商会的入侵,此后,随着北苏商会的网络越网越大,在越来越多的当地商家被挤倒之后,抵制北苏商会的行动越来越激烈,最后甚至演变成了抵制凡州人的屠杀,尤其在一些未开化的城镇,凡州人的性命甚至不如蝼蚁。身为纯商人的苏丛丛再也没办法压制这日益扩大的抵抗之声,最后发展到金云溪不得不考虑采用武力。然而采用武力还有个麻烦,那就是北六国的政坛,此刻他们正对北苏商会虎视眈眈,巴不得它赶快解散,
趁机分一杯羹,如果此刻她敢擅动一步,他们就会联 施压,尽管她跟金国签署了通商协议,但这并不能说他们就此成了盟 友。在金国的眼里,凡州姓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它依然能帮金国赚钱就行。如果她不顾一切的出兵压制,一旦引起多国不满,凡州就可能会被孤立,那么之前所做得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苏丛丛的第三封求救信一直放在金云溪的书桌上。她整整盯着它看了一上午。一句话也没说。
“你到是说句话啊,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即点上几千个兄弟,去把那个小镇给它踏平了。”尉迟华黎连拍了两下桌子,金云溪却丝毫无动于衷,“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不是主意最多地嘛,怎么今天到成哑巴了?我们地人都快被那帮王八羔子杀光了。”
钟离莲倚在窗边,也是一言不发。
“我自己去!”转身就想走。
“站住!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金云溪一声厉喝。
“怎样?”尉迟华黎大声反击。
“你再也不会是凡州的大帅!”眼神凌厉,很少见她这样的眼神。
“我们的人正在被人砍头示众啊!你知不知道那帮混蛋正把我们凡州人的尸体扒光了一具具挂在树上!你知道他们管那叫什么?叫‘干 串’!”
金云溪闭上双眼,不再看尉迟华黎的脸。以及她脸上的愤怒。
“我们现在到底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腆着脸说保护凡州百姓,现在百姓都被人家做成‘干串’了,我们他妈的却在在这里吓得不敢出来,你——”一把摔了桌子上的砚台,砚台里地墨汁溅了她们俩一身。
金云溪慢慢张开眼,隔着桌子站起身。走到尉迟华黎跟前,“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打得她一个趔俎,“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些话足够我撤了你?一个手中握有近八万兵士性命的大帅,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