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天蒙蒙亮時,宇文瀾自然醒來。
他急忙查看,果然又見到了那處的變化。
心間一定,看來此事非她不可。
正這麼想著,卻見燕姝也睜開了眼。
問他道,「咦,陛下要起了嗎?」
聲音里還有濃濃的鼻音。
宇文瀾嗯了一聲,「今早有朝會。」
便要下床。
哪知那姑娘動作比他還快,噌的一下就翻身下了床,跑去衣架前給他拿來了朝服,道,「臣妾伺候陛下穿衣。」
宇文瀾有些驚訝,打量她一眼道,「不再睡了?」
卻見她努力堆笑,「臣妾從前起的太晚了,今後一定陪陛下早起。」
語罷又朝門外吩咐,「忍冬蓮心,快些端水進來。」
宇文瀾挑眉,心道這果然是有了危機感,竟是如此殷勤。
他並未說什麼,便由著她服侍穿衣洗漱,心間有些好笑。
待做完這些,又見她微笑問道,「陛下可要在此用早膳?」
他道,「不必了,今早有朝會,朕等會兒在乾明宮用。」
燕姝應是,又將他送至門外,又拿出昨日定好的那兩篇紙稿,恭恭敬敬道,「煩請陛下帶給鄒大人。」
宇文瀾唔了一聲,伸手接過,忽然道,「你……」
燕姝立時老實垂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然而宇文瀾並未繼續說下去,只道,「回去吧,外頭冷。」便登上了御輦。
早朝過後,君王將紙稿交到了鄒墨中手裡。
鄒學士激動接過,立時就在御書房裡看了起來。
但見他看得津津有味,邊看還不忘感嘆,「這個『風流才子俏佳人』的故事果真曲折離奇,沒想到這青樓女子竟然如此有情有義,、。起初雖識人不明,卻在此後又能東山再起,實在堅韌自強,令人敬佩!」
待看到「美艷嬌妻」之時,又連連搖頭,「這個夏式簡直是道德敗壞!既已嫁人,就該一心一意,怎可如此水性楊花?其夫也是在可憐,這恐怕兒子都未必是自己的!」
宇文瀾問道,「鄒卿覺得寫的如何?」
鄒學士忙點頭,「寫的非常好。尋常話本子極少如此在女性身上著墨,這文真乃一股清流。想來這位逍遙公子一定是位高人。」
【咳咳,就這字寫的實在有些不怎麼樣……莫非這就是吸引陛下的獨到之處?】
宇文瀾,「……」
不過這也是實話,燕姝的字的確不怎麼樣,勉強認得出來而已,想必從前沒有好好練字。
他又問道,「那你覺得,如若印行出來,可會有人喜歡看?」
鄒學士愣了一下,「陛下是說,這兩個故事居然還沒印行出來?臣還以為是已經印行的大作。怪道如此新穎!」
宇文瀾,「……」
他道,「確實還沒有,這樣吧,你拿去找個書商印行一下。」
鄒學士眼睛一亮,立時應道,「臣遵命,有生之年能將如此佳作推薦到世人面前,實乃臣之榮幸。」
宇文瀾,「……那便去吧。」
咳,再叫他待下去,還不知要夸出什麼花來。
他聽著都不好意思了。
鄒墨中便領命告辭,只是未等踏出門外,又聽君王補充道,「對了,這位逍遙公子十分在意收入,若有盈利,記得及時拿來,朕會轉交給她。」
鄒墨中愣了愣,忙又應是。
心裡感嘆,【原來還是為寒門才子,難得難得!】
宇文瀾,「……」
哪裡寒?
天將傍晚,掌了燈的御書房內仍有大臣進進出出。
小順子也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