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发誓?”
“可是——”
“发誓,孩子!”
“我——好吧,可是——”
不等男孩再提出反抗,老者就把水晶杯子放进了液体。那一瞬间,男孩的眼神表明他真希望老人不能用酒杯接触到药水,然而,水晶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杯子满了,老者把它举到了嘴边。
“祝你健康,Harry。”
Snape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肌肉,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有着全身颤抖的倾向。他将酒杯聚到唇边,酒液进入口腔,但他的咽喉拒绝作出反应。他将自己隐藏到帘幕后,油腻的头发扫过脸颊。
他现在身处Black家族祖宅,格里莫广场12号,参加小Potter的生日宴会。
他现在站在会客厅里,周围的宾客正互相攀谈。
站在他身边的白胡子老人正兴致勃勃地吃着什么,但是他暂时不想去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他只能看见墙壁架子上的挂坠盒,挂坠盒表面排成“S”形的宝石反射出盈盈的绿光。
——他曾在梦中见过这绿光,体验这绿光,无数次;但在这里,在如此场合看到如此刺眼的碧色,他只想遮住眼,逃离这地方,或是伸出手,放任噩梦将自己的一生浓缩为一本童话书,一场短暂简陋的电影,一个僵硬无趣的形象。
“女士们,先生们,”会客厅高处的烛火被一一点亮(Snape惊异于自己竟然现在还有闲心去思考家养小精灵们藏身于何处),将原本奢华的布置照亮得更加辉煌,一个男人从阶梯上缓缓而下,柔顺的黑发梳成马尾,搭在肩上,一身笔挺的正装让在场的女士们惊叹不已,“今天是七月三十一日,欢迎来到Black家族祖宅,参加Harry Potter的生日宴会。我是他的教父,Sirius Black。”
右手举起的酒杯中半满的液体暗红透亮,更衬得男人眼中的那抹笑意光华流动;只此一眼,Snape便知今夜谁是真正的主宰。
小Potter今天晚上和他教父一样的装扮,马尾辫和黑色正装,加上两个人都戴着无框眼镜,站起来倒挺像像一对父子一般,令Snape胸中又是一阵翻滚的痛恨。Snape冷眼看着周围的贵族们互相试探,踌躇着宴会主人致辞后是否要主动去和刚被洗刷罪名的Black搭话。
“说实话,我就在Harry小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连讲话都不是很清楚;而今年在Hogworts再见到他时,才发现我的教子已经这么大了,真是把我吓了一跳,”Black说道,挑了挑眉,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应景地做出几个无意义的假笑,倒是有几个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真的笑出声来了,Snape不明白Black为什么每个学院的重要家族都邀请了,但余光中的一抹绿光让他沉默地选择了继续观望,“我没想到我已经在他的生命中缺失了那么多年,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万分惭愧,毕竟我在Harry的洗礼仪式上和他的父亲James保证过要保护他的儿子,我的教子一辈子——”
“——保护他永远不被Voldemort伤害,无论是威胁还是折辱;承诺他纯洁的灵魂永远不被玷污,无论是沽名钓誉还是流言蜚语。”
像是石子扔入无底的深渊,偌大的厅事里一片寂静,Snape看见连不远处的Weasley一家人的脸色都苍白起来,一直举止悠闲的邓布利多吃糖果的动作亦有些僵硬。然而Black像是对如死水一般的气氛熟视无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继续说了下去,表情无比从容,像是没注意到那群斯莱特林的脸色,“我以灵魂起誓,要一生一世都保护我的教子,为他扫平未来人生路途上的障碍和困难。”
“而我做到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