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宫,魏王顺势离开皇宫,要比傻愣愣求情的木齐更早一步,回到王府时,魏王本打算洗漱过后把三郎叫来问清楚缘由,再宽慰三郎几句,让王府上下的人都明白三郎依然还是他最偏爱的儿子。
他从来不是因为三郎受皇兄宠爱而偏爱三子的。
程大学士品了一口茶,虽然他还没入阁,但大多数人已经把他当做首辅不二的人选了,皇上也有种种暗示,内阁首辅比魏王的权柄还要重上一丝,在魏王面前,程大学士端着未来首辅的架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三公子的性子也该管教一二了,我知道得不多,隐约听皇上提过一嘴,三公子不满皇上执政,全盘否定皇上对瓦剌外蒙等部族的安排,同安乐郡主一条心主张以武力弹压,剿灭诸部。”
魏王皱了皱眉头,打仗不仅要死人,更会耗费无数的钱粮,这些年朝臣有个渐渐统一的论调,可以安抚绝不要轻易开战。
安抚番邦只需付出不多的钱粮好处,远比开战省银子。
何况帝国也不是用银子买太平,同宋朝的纳贡岁币不一样,帝国对诸部是恩赏,让蛮夷沐浴在皇恩之下,尊帝国为上邦,富饶天国!
文臣怕战事激烈让好不容易弹压下的武将功勋重新崛起,他们一直认为穷兵黩武会让帝国走向衰落,征战是对帝国太平盛世的破坏,帝国税负将会减少,弄得国库入不敷出。
“同帝国接壤的部族很多,今日同瓦剌部族开战,明日……明日是不是要在东北关外开战?南边也不太平,万一南蛮再乱,趁势进入帝国,江南还能有太平么?江南一直是帝国的重中之重。”
程大学士缓缓说道:“三郎是读书人,受圣人教诲以和为贵,以礼待友邦,竟被安乐郡主所蛊惑忘记他的出身,还意图影响皇上的决断,他着实太大胆了,也就是皇上看在魏王的份上对他手下留情,换个人可不就紧紧是剥了情分赶出宫去。”
“瓦剌圣女侮辱太祖,她说话行事哪里值得以礼相待?他们对中原虎视眈眈,时刻恨不得提兵来中原抢掠一通。”
魏王不满说道:“皇兄不是软弱的帝王,对外族一惯强硬,他才以国葬之礼,且追封沐少爷将军为燕王,不过两三天的功夫,皇兄怎就改了主意?偏偏对瓦剌圣女另眼相看?”
程大学士轻声道:“瓦剌圣女已经向帝国认错,我等宝读圣贤书当宽容不懂事的蛮夷,最近瓦剌圣女对帝国充满敬意,写了好几篇称赞帝国富庶的文章,文章我见过了,不得不说瓦剌圣女是个大才女,帝国的才女很少有人能在文章上赢她,安乐郡主……起码在文章诗书上比瓦剌圣女差一头。”
魏王冷笑:“一个番婆罢了,别把慕同她放在一起,本王虽然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但更讨厌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
未来的儿媳妇?!
程大学士眸子微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还以为魏王不肯承认令郎和安乐郡主的私情……”
“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光明磊落,相恋相爱也是堂堂正正,哪来得私情?!澈儿一直是个负责坦诚的人,除了对慕好外,何曾对其她女孩子亲近过?程大学士不要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魏王握紧碗口大的拳头,“本王同木齐已经有了默契,若不是三郎脾气坚决非要以状元为聘礼,本王早就上门提亲了。”
“我一直以为魏王殿下会给心爱的儿子找个最好的女孩子,安乐郡主不是不好,只是她那脾气一旦进门,魏王殿下可做好准备?她发火时,魏王也拦不住吧。不知魏王殿下有没有听过,最近几日京城百姓纷纷给安乐郡主送礼?听说侯府门口堆放的礼物数不成输数,便是连宫里的皇上都……都未必有安乐郡主得民心。”
“你是何意思?皇兄胸襟宽广,怎会在意这些事?当日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