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手起刀落。系在装着石头的大框上的绳索被砍断,绳索一断,装着大量石头的大框突然下落,系在大框上的另一根绳索当即被拉直,而绳子的另一头已经被弩箭钉在吐蕃军的井栏上,巨大的重力拉扯将吐蕃军一架井栏拉得倾斜,随之缓缓倒下,井栏上的吐蕃兵士像下饺子一样从高处摔落下来。
“啊,跑啊。快跑啊······”城墙下人挤人的吐蕃军看见井栏竟然开始倒下,吓得大叫,但人员实在太密集了,前面向后面挤,后面的人向前面挤,根本就脱不开身。
“轰隆”一声巨响,这架井栏被拉得倒下砸倒了无数人,地下烟尘升起。瞬间将周围吞没,烟尘中不断传来惨叫、咳嗽、呼救声。
随着赵子良这边动手。其他箭楼上的唐军也相继动手,一支支弩箭射在吐蕃军的井栏上,砍断装着大量石头的大框下落拉倒一架架吐蕃井栏,很快六架吐蕃井栏也相继被拉倒,井栏上所有吐蕃人都摔下地面生死不知,地面上密集的吐蕃军被砸死砸伤无数。
城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在没有了井栏的支援之后,城墙上的吐蕃军贱贱抵挡不住,在缺乏生力军的情形之下,城头上的吐蕃军越打越少。很快就被唐军消灭干净,而外城墙云梯上依然有吐蕃军在顽强地向上爬,企图再次登上城墙,不过由于唐军稳定了城墙上的局势,吐蕃军只能徒增伤亡。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铁刃悉诺罗懊恼不已,他看见己方失去六架井栏的支援之后,登上城墙的兵士很快被唐军歼灭,而城下兵士再想登上城头却很困难了,知道再攻城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多增添一些人命罢了。
他下令道:“传令收兵回营!”
旁边的吐蕃二王子郎支都没有说话,经过连日来的惨烈攻城战,他已经认识到了真正战争的可怕,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日子在攻城战中战死的吐蕃兵士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这些天就损失了近一半人马,平均每天顿时超过两千人,来时四万兵力,到现在已经不足两万人,伤亡之惨烈世所罕见。
回到营地,铁刃悉诺罗召集手下狼主们开会,郎支都作为领军主将,虽然暂时将指挥权交给了铁刃悉诺罗,但这种会议他还是要参加的。
各狼主们都到齐之后,铁刃悉诺罗阴沉着脸看着所有狼主说道:“自从我等攻城开始,到今日已经是第十天了,我军伤亡过半,这是我吐蕃从未有过的攻城伤亡数量,当然这不是诸位和诸位手下的兵将们不出力,也不是诸位及其手下兵将们不勇猛,实则是唐人既狡猾、又善战!仗打到这个份上,再不承认城内那支唐军的战力以及他们的领军大将的才能,我们就是自欺欺人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方探子也没闲着,经过我方探子的探查和从逻些(拉萨)传来的消息,本将已经搞清楚了城内驻防的领军大将是一个叫赵子良的人,此人年岁不大,却战功彪炳、武勇无敌,作战经验及其丰富,在他手里碰壁,我等也不算太冤!”
铁刃悉诺罗这话让吐蕃二王子郎支都很不爽,他哼哼道:“铁刃将军,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王子承认这个叫赵子良的守将有几分才能,把这番禾城守得滴水不漏,但是诺说他武勇无敌,本王子却是不服,明日本王子前往城下叫阵,只要他赵子良敢出城迎战,本王子定当斩他首级!”
铁刃悉诺罗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二王子,军国大事岂可儿戏?在城下叫阵只不过是逞匹夫之勇罢了,眼下既然暂时无法从正面攻破番禾城,那就只能从唐军内部着手了!”
郎支都见铁刃悉诺罗说话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顿时很是生气,怒道:“什么叫逞匹夫之勇?你竟然说本王子去城下叫阵是逞匹夫之勇?如果你有办法,为何打了十余天番禾城还稳如磐石?并非只有你铁刃将军懂得打仗,有时主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