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站起来冷冷道:“朕还要见一见朕的好儿子和好孙子!”
太子李亨父子三人一直在各自的房间里惊恐不安,他们因为皇室直系血脉,身份不同于他人,因此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计划失败并暴露之后他们几乎感觉到末日就要来临了,这让他们预感到接下来只怕等人自己的不是一杯毒酒就是一匹白凌。
太子李亨脸色灰白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几乎没有了焦距,李辅国站在旁边也是六神无主,李泌见状不由劝道:“太子殿下不可自乱阵脚,今日之事虽然凶险,但皇帝没有当场处置殿下,就说明殿下还没有完全失去希望!”
李亨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先生这话是何意?”
李泌分析道:“陛下没有当场处置殿下有可能是于心不忍,毕竟你们是父子,舔犊情深!也有可能是陛下有其他的打算或想法,不管如何,殿下现在不能放弃希望,要打起精神面对接下来的风浪和局面!在下推测陛下或在今晚或在明日,很可能就在这几日要召见······”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小太监惊恐万分地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禀报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建宁王拔剑自刎了!”
李亨惊得突然站了起来,随即脸色突然一白,身子就倒在了椅子上,李泌和李辅国顿时惊慌失措,大呼:“殿下、殿下!”
李亨好不容易从昏厥中清醒过来,看见李泌和李辅国二人正在关切地看着自己,虚弱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李辅国连忙道:“大约两盏茶的工夫!”
“扶我起来!”李亨挣扎着想要不起来,却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好不容易在李辅国的搀扶下从床上起来,几人来到了建宁王的房间。
建宁王的尸首正躺在地上,从脖颈处流出一摊鲜血,右手还握着宝剑,宝剑的剑刃上还有血迹,旁边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宫女正跪在地上哭泣,广平王李豫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李亨看见建宁王的尸首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痛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屋内正在哭的几人顿时一边哭一边转过头来,进来之人却是高力士和两个太监以及四个北庭军带刀甲士。
“这······”高力士看见地上躺着建宁王的尸体、脖子处流出的一摊鲜血和手中握着的宝剑,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李亨还真不知道如何向高力士解释此事,倒是李泌反应快,对高力士行礼道:“建宁王年幼无知,先前冲撞了陛下,深谙悔恨,没想到他刚才趁人不注意,就······”
高力士叹道:“哎······太子殿下,节哀顺变吧!对了,陛下有旨,传太子殿下和两位王爷觐见!”
听到这句话,李亨也顾不得哭了,他知道决定自己父子最终的命运的时刻到了,擦了一把眼泪,从建宁王的尸首上爬起来,对高力士深深行了一礼:“遵旨!”
李亨和李豫跟着高力士等人来到了玄宗所在的房间门口,被门口两个甲士挡住后把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身上的佩剑都被取走,才允许进入。
房门打开后,李亨父子就看见玄宗坐在对面,冰冷的脸色,看向他们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寒芒,父子二人顿时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儿臣(孙儿)叩见父皇(皇爷爷)”父子二人跪倒参拜。
玄宗面无表情开口道:“建宁王呢?”
高力士上前在玄宗耳边低声道:“建宁王自裁了!”
玄宗一听面色僵住了,随即冷笑连连:“死得好,死地好啊!没用的东西,活着还害人害己,不如死了的好!太子、广宁王,既然建宁王都知道自己了断,你们为何不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