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医生说,“要让病人保持正常情绪,绝对不能再出现上次那样情况了。”
另外几个医生也符合着点头,明女士的脸色十分难看,费启思握着她的手,冲她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她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
“我的病很严重是不是?”
钟国光正在给我削苹果,听到我的问题,那一摞像弹簧一样匀称的苹果皮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他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了。”我说着,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我就知道,美好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我终究是要离开了。很可能会在崇光之前,我要离开他了,即使那天在湖边,我曾对他承诺不会那么快离开的,但显然,时间已经不给我机会了。
明明我们才刚刚在一起,而命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拆散我们。
明女士从门外进来,我们看着彼此,如同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妈妈。”我低低地喊了一声。
我话一出,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神奇的液体再次冲刷掉了她先前留在我记忆中的瑕疵。她抱着我,我靠在她怀里,她头发上带着我熟悉的百合香气,她拍着我的背,轻声的说着对不起。
我知道,她还是那个十年前因为失去最爱而抱着我痛苦的可怜女人,还是那个因为看到我受伤而心疼到落泪的善良母亲。
“费启思,请你老实告诉我,崇光的病到底有多严重?”我盯着费启思,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很糟糕。”他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了起来,“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七。”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重重的跌落在了海水里。
“这还是只是一个预估。”费启思顿了一下,似乎不忍再说下去,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不达标,根本无法进行手术,即使是成功了,也活不过半年。”
顾源来的很是时候,我刚刚走出医院,因为崇光的病,所以显得心神不宁,连他的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都没有注意到,直挺挺的就撞了上去。
顾源看不过去,他推开车门,把我拉进了车里。
现简溪正坐在后座上,穿着非常正式的礼服,在我进门的时候非常绅士的扶了我一把,并且担心的问,“没事吧?”
“没事。”我冲他笑了笑,但他眼里的担忧更甚了。
“看来我来对了。”顾源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插话,“如果我不来,估计你都要撞到别人的车轮上了。”
“对不起。”我下意识的低声道歉。
“到底怎么了?”简溪再次发问,“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吗?”
“你帮不了的,”顾源说,“感情上的事只有自己解决。”
我将目光移向车外,不去想因为这个话题而牵扯出的关于感情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果同他们说有关于崇光生病的事,那些事到底不是发生在他们身边。他们与崇光也不过是打过照面的陌生人,他们之间是没有交集的。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如此,你关心并不代表别人也关心,你心疼的人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心疼,你过的生活只不过是天下最平凡的一种,所有的伤与痛,爱与恨,都只能独自品尝。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会发光的鱼
“前面堵车了。”顾源拍了一下方向盘,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瞄向窗外,雪花的大小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先前的柳絮已经演变成了飞羽,直直的落下来,没有丝毫停顿。
“没有时间了,发布会再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简溪的语气有些烦躁,他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