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径自从舒宸身旁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课室。那两张一百块被她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并未亲眼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舒宸也能大概猜到一二。他走到天晴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瞄到了散落在附近的门票碎片。
见到了舒宸,宋天晴那委屈的眼泪就忍不住掉落下来。一来是她确实无法忍受史晓璇接连的欺负,二来是因为她担心舒宸看到了自己发怒的样子。
“唉,别哭了。我有位朋友在那附近开了间咖啡馆,他请我星期六晚上去帮忙拉拉小提琴,你也一齐来吧。不过我没有城密楠那么帅就是了。”舒宸指了指那堆被撕烂了的门票,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尽力希望能使天晴重新打起精神来。
你比他帅。这是天晴的心里所想。当然了,即使她能说话,她也绝不敢对舒宸说出这样的话来。天晴擦干了眼泪,对着舒宸笑着点点头。
很难想象,天晴的世界如果没有了舒宸,会是怎样。
天晴从小就与顾天明一家一起生活。天明的父母原本是施特莱斯音乐学院的清洁工,后来天明的父亲找到了一份开长途汽车的工作,收入稍微更多些,而天明的母亲因为腰部长期疼痛也辞去了清洁工的工作,在他们家附近开了一间小洗衣店。天晴极少见到天明的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天明和天明妈妈挤在一间小屋里。天明的父母都只照顾天晴的日常生活,实际上并不亲密。而青梅竹马的天明又一直都像个大小孩一样,每天只知道打篮球,也不可能成为天晴的倾诉对象。
幸运的是天晴在十岁时转到了施特莱斯音乐学院附小,并在这里遇到了舒宸。当时年仅十八岁的他,已经是这间私立音乐学院里的老师了。自那以后起,舒宸就教了天晴七年的小提琴。
天晴刚入学时,毫无音乐基础,舒宸每周六都会抽时间出来给天晴上辅导课,七年如此。
天晴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几乎没有好朋友。舒宸主动去学看手语,经常与天晴聊天,七年如此。
每当天晴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时,舒宸总是在她身边支持她,鼓励她,七年如此。
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天晴时常会这样问自己。或许等明年高三毕业后,她跟舒宸将永远地分别,并且与其他人分享自己剩下的那些七年。
***
G弦上的咏叹调,放在高级咖啡馆里演奏似乎略显悲伤。
天晴从原本的听众变成了表演者之一,为舒宸优美的小提琴声弹钢琴伴奏。
如果是在拍戏的话,那这场戏一定是说男女主角在咖啡厅里分手的。天晴心想。
曲子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是一种淡淡的悲伤,就连谱子上的音符都似乎是以悲伤的形式排列放置的。
天晴对音乐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很敏感,但今晚的她却并未听出忧伤。简单的钢琴伴奏让她有足够多的机会看着认真投入的舒宸。
一曲终了。周围罕见地响起一阵掌声。
“下次直接找天晴来帮忙就可以了啊,舒宸你可不是今晚的卖点哦,哈哈。”咖啡厅的老板早已为舒宸和天晴准备了茶点,招呼他们过来坐坐。
舒宸抱以微笑,说道:“因为名师出高徒啊。”
老板继续大笑,用力拍了拍舒宸的肩膀。“好好品尝我们新出品的拿破仑吧,我先去当一下监察员,慢慢坐!”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他是一个很豪爽的人。”天晴手语道。
“嗯,是啊。”舒宸笑者说,“怎样,蛋糕好吃吗?”
天晴捧起她面前的空碟子,原来在舒宸和老板谈话期间她已经吃完了。这引起了舒宸的大笑。
“有这么好吃吗?”舒宸也用银叉弄了些蛋糕上来品尝,“嗯,果然没介绍错——对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