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军队即将来攻的消息就再也瞒不住,传遍了寨中。寨中人心惶惶,赵琦寝食难安。若不是那霸寨地处海外孤岛,决无退路,寨中人等早卷堂大散,逃个干净。
对于寨里的混乱,赵琦也是无法。在衢山军中,他虽是二当家,却缺乏足够威望,没有让人认同的实绩,他的地位完全来自死去的老爹和现在的赵瑜。在平时,他还可以借助父兄的声望来发号施令,但大敌当前的现在,就没有几人会认真的听他说话了。
将为兵胆,现在的那霸寨需要一个能安定人心的主心骨,但赵琦并不够资格。他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把寨中的几个头领召集过来军议,试图找出一个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议事堂中,寨中各头领已然列坐。赵琦乃寨主,又是寨内驻军的都头,高居主位,其下左右副都,十名队正,在他两侧而坐,两个种植园的主事则陪坐在队尾。
“诸位叔伯兄长,”赵琦一开口,气势就有些弱,“琉球野人在浦添城会盟之事,想必都已知晓。现在浦添城下聚集大约二十路野人军队,人数八千,不日就将来攻我寨。究竟要如何应对,今日得商议个章程出来。”
“还议什么,那些鸟人接近一万,俺们只有一百,除了守城还能咋样?”先开口的是左副都头许继祖,他二十年前就跟赵橹一起打天下,乃是赵瑜、赵琦的叔伯辈,资格够老,说话自然无所顾忌。
“怎么守?”右副都头陆贾立刻反驳,他是当年偷袭昌国百人中的一个,正是赵瑜的嫡系,年轻气盛,却看不起那些只知卖资格的老头子,“近万敌军,来攻城时轮番上阵,累都能把我们累死。”他侧身对着赵琦提议道,“二当家,敌军是我百倍,守城是决计守不住的,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夜袭浦添城。现下敌军刚刚集合,诸部号令还未统一,正是偷袭的良机。”
许继祖嗤笑,“赖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一万人啊,你把斧刃都砍卷,能砍死几个?寨里的这点人,给他们当点心都不够,你还不如说,你放个屁把那些野人都崩死呢!”
陆贾冷笑:“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真真一点不错!”
许继祖大怒跳起,一把抽出腰刀,作势向前,口中骂道:“就让小子你看看爷爷的胆子!”
陆贾也应时跳起,他没带兵器,便反手抓起坐着的马扎,作势要扔,也跟着对骂。
两个副都头赶着要单挑,下面的队正吓得一拥而上,抱腿的抱腿,抓腰的抓腰,忙把两人扯开。
“陆哥!许叔!”赵琦一拍扶手,脸色铁青,他想骂人,却不知该骂什么。他知道,如果是赵瑜主持军议,两人绝不敢如此放肆,就算放屁,也只敢闷着放。“你们给我坐下!”最后,他只憋出这么一句。
看赵琦发怒,许、陆二人甩开架着他们的队正,许继祖收刀回鞘,陆贾也把马扎放下,两人整整衣领,又坐回原处。
见下面的人都若无其事的坐下,赵琦心里堵得慌,却不好发作。只得又开口问道:“除了偷袭、守城二策,还有谁有其他提议?”
一阵冷场。赵琦的话,却是白问,此地孤悬海外,全无退路。不战,不守,还能逃吗?下面的军头们一阵暗笑。
只是有人不这么想,一个种植园主事突然开口:“既然敌军势大难当,不如和谈!”
“和谈?”这个提议石破天惊,众人一阵骚动,“跟那些鸟人?!”琉球男子都以鸟羽为冠,衢山殖民者多蔑称其为鸟人。人前加个鸟字,可就不算人了。
那主事道:“也不是真的和谈。只要能拖上一月,等家里的船队从日本回来,到时就可避上船去。等回了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