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轮回巡视,如果真有交趾人夜袭,只要他们阻上片刻,城中援军便能赶来协防。
东海军中日常训练,从起床到整队完毕,不会超过半刻钟。而像现在这样大敌当前地情况。虽不至于和甲而卧——这样根本无法好好休息——但枕戈待旦却是肯定的,如果听到警讯,十息之内便能重新着甲,二十息之后,便能整军出发。这样的速度,除非是敌军已经冲入营中。否则,敌军的奇袭再突然,也能来得及反应。常年经受严格训练,又不必像赵瑜那样要为全军担心,三千东海兵当然是安安心心在营中睡上了一夜好觉。
交趾人虽是做了一夜无用功,不过夜中出来做幌子的,肯定只是些杂军。真正的主力也肯定在大营中安睡,静待天明后地战事。
赵瑜本有着弄些鼓号报复回去的想法,也有过派几都人马出城反击的打算。不过都是想想便作罢了,他在交趾人的后方有一支舰队作为奇兵,用不着再冒险偷袭。
洗漱之后,赵瑜率着亲兵上了城头。城中的鼓号这时响了起来,百十道炊烟在城内冉冉升起,已是开始生火做饭了。而在城外,交趾人也开始准备早餐。一缕缕炊烟密密麻麻地绕着清化城,却有数千股之多。赵瑜看在眼中,笑在心里。从这些炊烟数来,李乾德应该是把被赶出清化城的百姓们都收拢了并养了起来。不然也用不着那么多灶头。
七万多人,加上马匹、战象,每天的消耗的粮草就要上千石。而交趾人过河匆忙,运力大半应耗在了人马上。而用在粮草转运上的船只必然不多——这也是赵瑜把绝大部分船只都撤出南桑河地功劳,要是被交趾人发现河道中有大批的东海战船。肯定要先顾及粮道安全——以赵瑜估计,能有五千石已是多了。
交趾不是大宋,州县中都有常平仓储备,其在南方,唯一的粮囤正在赵瑜手中。*****只要东海舰队封锁了河道,凭李乾德手中的这点军粮,三天之内,他就要收紧每日的口粮配给,再过数日,他就只能给自己的中军主力供给粮草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若是无粮,军心可就要出问题了。
炊烟淡去。日头高起。北门之外的交趾大营中开始擂鼓,很快,其他三门外的偏营也跟着擂鼓。一支支队伍从四座营寨中奔出,数万士卒在营前的空地上列阵。旌旗招展,阵列巍然,一面一丈多宽的黄龙大旗,就在北门主阵后地一座三丈有余的高台上迎风飘扬。
“当真是李乾德!”赵文放下望远镜,惊喜说道。能在大旗上绣着护国黄龙的,在交趾也只有李乾德一人有资格。
“当然!用耳朵听就知道了!”赵瑜冷道。随着北来的和风,一阵阵口号声传来,侧耳细听,却是在呼喊万岁二字——交趾此时脱离中原不过百余年,汉语依然通用,何况汉家文明辐射天下,不论日本、高丽,还是契丹、交趾,呼起万岁来,都是同样地发音。赵瑜、赵文如何听不懂?
这声音开始时甚是轻微,不过,高呼万岁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由百至千,由千而万,人数越来越多,从北门延伸到东门、西门,再转到南门,一时之间,清化城外四面八方都在呼喊同一个字词。
万众共一呼其声响遏行云,直如天崩地裂一般。大地仿佛都在抖动,城头上地一些碎石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从交趾军阵中腾起的战意,迎面而来,冲得人站不住脚。
“这是在示威啊!”赵瑜冷笑,神色丝毫不为所动。
“这应该也是李乾德在鼓舞士气!”赵文补充道。“前军覆没,主帅被擒,还丢了城池,交趾军这时的士气如果不鼓动一下,接下去的战斗也不好打。”
赵瑜哼了一声,回头看看身边的亲卫。倒有几人脸色发白。他微一皱眉,他的亲卫多是经过杀阵的老卒,他们都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下面的士兵恐怕也免不了有些慌乱:“所谓有来有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