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投奔东海的决定而庆幸过,他更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遗憾,‘鹏举,你真是可惜了……’
“……没事!”宇文粹中推开河北校尉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整理好袍服,希图保持一点上国重臣的尊严。他看了看贴墙站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小兵,也不知道他是想躲到哪里吃饭,正好撞上了自己。
“王贵!你们在闹什么?!”一个带着点怒意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身后响起。
宇文粹中连忙转身,只见在一个侍卫的引领下,两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那两名文官,前面的一人身着紫袍,犀带环腰,佩着金鱼袋,另一人则是低一级的绯红袍加金鱼袋,看服饰都是东海的重臣,而看相貌气质,也是饱读诗书的士大夫模样,绝非沐猴而冠的村儒。
“卢参政!李学士!”只见被唤作王贵的河北校尉连忙上前行礼。
‘参政?学士?’只看两人服饰差别,宇文粹中倒也不难分辨出谁是副相一级的参知政事,谁是学士。‘他们就是东海王引以为臂助的士子吗?’
“这位是?”两名东海重臣的注意力移到宇文粹中身上,虽然衣服上一片狼藉,但服饰的颜色是改不了的,紫绫质地的公服正代表着穿着它的主人身在朝中的地位。
王贵侧过身子,抬手介绍宇文粹中的身份:“这位是大宋尚书右丞宇文公。今日领上皇口谕来见大王。”
两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后面的那位李学士脸上更多了几分鄙夷,“原来是蔡太师的侄婿!”
“久仰了!”卢参政也冷淡的拱了拱手将视线转到落到地面的食物上,眉头皱起:“都未时了,大王还没用膳?!”
‘这是东海王的午膳?!’宇文粹中一惊更甚,他低头看去在地上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咸鱼和炊饼。
只听王贵道:“回参政的话。大王从早上起来就忙到现在现在才闲下来。”
李学士怒道:“大王既是如此操劳,你们还给大王吃
食?你等作侍卫的,难道不知道照顾大王的身体?”
“学士,我们也想给大王弄些好的,但这是大王立下的规矩出征后,无论将校卒伍食起居不得有别,大王自己也不肯例外。就算端上去龙肝凤髓,也要大王肯吃才行啊!”王贵叫着苦,“……就像陆督,他进镇江城后,也照样跟他手下的兵一起在街上露宿了一整夜。大王的规矩敢例外?”
卢参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那么多废话作甚?还不带宇文执政去更衣!你……”他又一指躲在一旁的小兵,“还愣着干什么?再快点给大王端一份午膳来让大王饿着不成?!”
小兵一溜烟的跑了,王贵也领着宇文粹中往另一个院子走去。大宋的尚书右丞离开的脚步竟是有些踉跄东海军军纪森严他早已知晓,赵瑜能让麾下诸将人人皆为吴子【注1】也不会太过惊讶,但宇文粹中万万没想到赵瑜会身体力行到这样的地步!
上下同欲胜,而上下同饮食,同起居呢?
应当能王天下?!
君明臣贤,将士效死,财帛盈……
这就是东海?
……………………
派王贵将宇文粹中送:去后,赵瑜又坐回座位上,阖上眼皮,闭目养神。他方才说的话,有真有假,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他心目中最大的敌人,不是金虏,也不是宋主,而是全天下的士大夫。
赵从没有将女真人放在眼里,也没有把大宋这个国家放在眼里,当他的军队拥有第一门火炮之后他就开始这样想,而当东海国的几套总动员预案顺利修订完成并经过实际验证之后,他的自负已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实。
东海与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家所拥有的完全是两个世代的军队。除去战斗力不谈,已经半工业化的军工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