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感到愤怒。
“当然……”是的。在看到他骤地阴沉的脸色,夏秋千聪明的收回口中的答案。“反正贼已经跑了,而留声机还在。”
意思是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差别,人一向重视眼前。
“贼是跑了,但背后的原由我想你会非常乐意的详细告诉我。”她的安危重于一切,他不会让她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背后的原因……”他太认真了吧!有必要追究到底吗?
“千秋,我正等着。”他有得是时间跟她耗。
等就等吧!谁理他。“你的脸色会不会太难看,像是来讨债的。”她真怕他一拳将墙壁打穿,留个洞好让空气流通。
“少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很有耐性,而且和你比邻而居。”也就是说她想跑也跑不掉。
眼睫下垂,夏秋千的叹息含在眼波之间。“早就说你是个烦人的人,果然很烦,我都可以不当一回事的掠过,你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呢?
“放过我也放过自己,这不过是一桩普通的窃案,找个钟点女佣来整理不就得了……”
“夏秋千,你觉得我把留声机扔下楼好不好,我越看它越刺目,非常不开心。”尤其是她的冷漠。
不要呀!千万不能扔,摔坏了我要住哪里?
一道白影慌张地在喇叭内跑来跑去,稍微探出喇叭口偷觑相互对视的一男一女,她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撮合他们俩,顺便打消那不该有的念头。
啊!有了,就是那个。
一张泛黄的相片突然由墙上板画后滑落,在无风的环境中像有只无形的手托着,飘呀飘地落在夏秋千的肩膀,黏住似的一停就不动了。
以常人来说会顺手拿起来一瞧,夏秋千也不例外地瞄了一眼,本想只是一张家庭式的合照,对她而言不具任何意义,她的家早在十五年前就毁了。
但是那一眼却让她无比惊讶,手指微颤几乎捉不牢那薄薄的相片,睁大的圆瞳流露出孩子一般的伤痛。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东西不是早就不在了,随着人去楼空而淹没。
看到她手中的相片,不知它如何掉落的葛元卓轻声说道:“站在最后排,表情很不驯的男孩就是我。”
“你……你是孤儿……”她知晓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他也待过育幼院。
“对,慈惠育幼院,待了几年。”他说得平静,眼中有着怀念。
“你认识修女奶奶?!”已经过了那么久吗?感觉有一世纪。
“是的,我认识玛莉萨修女,她是个非常好的人。”可惜走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嗯!她很好,可是……”我不好,是我害死她的,她是因为我才死的。
记忆一下子拉得好远,树洞里哭泣的小女孩,还有盖上白布的慈祥面容,周遭安慰的人群,以及一朵朵盛开的白色菊花。
她很任性什么也不肯说,看着一坏坏的黄土洒落棺木上,将她敬爱的人儿永远埋在地底,再也不会用温柔的声音哄她入睡。
从那时候起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爱人,付出一定不会得到回报,口里说爱你的人到最后都会违背誓言,没有人能一辈子陪着另一个人。
眼泪留不住想留的人,伤痛只能自己承受,她知道她是孤独的,一个人被留下来了。
“玛莉萨修女临终前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她说你的心破了一个好大的洞,需要很多的爱和关心才能弥补,而她没时间了。”
“你和我同时期待过慈惠?”为什么她不认得他,记忆中并无他的印象。
“我想你一定忘了我,那时的我们都很孤僻,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不愿跟其它孩子在一起。”他最常去的是山丘上那棵大树。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