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生意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刚一进门,沈燔已经和穆璞云已经入座,看她进来就对她挥手,夏甘草的眼睛就无意识地朝着上次见到宣椱的地方瞟过去,几个陌生人正在那里大呼小叫摇色子,她呼出一口气,又觉得自己的行径有点无聊,他在不在这里,关自己什么事。
沈燔跟穆璞云两个人,天南海北聊得不亦乐乎,见她来了,沈燔笑着说:“怎么迟到啊!”
“没法,哪天下班不是我走在最后打扫了卫生才出得了药房,哪里像你们这么闲。”夏甘草从医院赶过来,身上还飘着淡淡的药香。
有穆璞云在的地方,永远也不会冷场,沈燔和穆璞云在灯光下看起来,特别的才子佳人,如一对璧人。
想到穆璞云说的话,甘草知道她已经对沈燔动手了,虽然自己无意,便还是在这种气氛里感觉难过,只能呆呆地不说话。
“甘草,你不舒服吗?”沈燔见夏甘草只是捧着玻璃酒杯发呆。
“没有。”夏甘草忙笑了笑喝了一小口酒,“我过去一下。”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对穆璞云说。
酌情酒吧洗手间过道的尽头正好有个通向后巷的玻璃门,夏甘草其实是成心找借口躲开一会,给那两位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刚要推门的一刻,手突然就顿住了,后巷昏黄的路灯下,宣椱正侧着身子在抽烟。轻轻抬头吐出一口薄薄的氤氲,裹着昏暗的灯光,整个人像藏身在迷雾里,眼角眉梢微微透着些憔悴,夏甘草甚至注意到他也许几天都没有刮胡子。好像每次见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寂寞的神情,眼神永远游离在人群之外。
可是像他这样孤傲强势的人,为什么也会有这样黯然萧索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样的他,夏甘草心里无端就有些难过,顿在门上的手终于一用力,推开门迎着宣椱走过去。
“嗨。”夏甘草走到他身边。
“什么事?”宣椱像是知道似的,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地问。
“怎么不进去,演出好像就要开始了。”
“没关系。”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夏甘草脸上有点热,她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了。
“还好。”
长久的静默,久到宣椱突然开口问:“还有事吗?”
“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吧。”夏甘草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但是既然都开了口,只好挖心掏肺地努力回忆以前听过的冷笑话。
“从前有一个棉花糖,它背着妈妈跑出去晒太阳,然后,它就不见了。”
“……”
“从前有一个棉花糖,它背着妈妈跑出去玩,碰见一个小朋友,小朋友说‘我要吃了你’,然后棉花糖就被吃掉了。”
“……”
“从前有一个棉花糖,它背着妈妈跑出去郊游,走了好远的路,然后它说‘哎呀我的脚好软啊’。”
“……”
“算了,的确是不怎么好笑。”夏甘草叹了口气,宣椱的性子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自己这样专程跑来找铁板踢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还有吗?”宣椱突然转过脸,带着些道不清的神情直直看着她。
夏甘草一怔,冲着他呆呆地点点头。“从前有一个棉花糖。”想了想,又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
宣椱嘴角一弯,忽然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冷冷的:“很好笑。”
这是夏甘草第一次见到他笑,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真的是很好看,冷冰冰的气质突然就像是见了三昧真火的千年玄冰,“哧”一下蒸发了,只剩下暖暖的水汽在空气里随着呼吸温着心肺。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