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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的基业,她们一个也不能活着出去。”刘夫人冷冷地说着,那狠绝的眼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说罢,语气忽又一软,眼神也柔和了几分。“记得那天,他问我,说,人生前若是杀了许多人,死后会不会真的要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我当时抱着他,轻轻地对他说,不论到哪里,天国也好,地狱也罢,我都会一直陪伴着他的。现在,我终于能够陪他去了。”刘夫人言罢,静静地闭上了眼。一丝乌黑的血顺着她浅笑着的嘴角缓缓流下。
“夫人!”喜鹊呜咽着搂住刘夫人瘫软下来的身体,发现刘夫人手中那翠绿色的小瓶子时,不由得心念俱碎。“喜鹊受您恩惠这么多年,还未曾报答,您怎么就这么丢下我走了……”说罢,哭得泣不成声。
我与幼婵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怆然。
刘夫人,到底说,也只是个被爱蒙昏头的痴情女子呢。
门外忽然间嘈杂一片,我们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集中到外边。
“曹贼打进来了。”喜鹊冷冷地说道。“我们之中谁都别想活着出去。”说罢,竟然尖声笑了起来。那种夹杂着眼泪与绝望的诡异笑声,竟是比刚刚女眷们临死前的惨叫更加可怖。
“小姐,她,她疯了。小心。”幼婵拉着我,颤抖地将我挡在身后。
那喜鹊见我俩躲开她,更是狂笑不止,那原本修饰的精致的面容已经被泪水模糊,弄得黑花一片。她猛然拿出那翠绿的小瓶子,将仅剩的毒汁一饮而尽,然后对我们诡异一笑。“今天的燃香是我亲自调制的,怎么样?香吧!”喜鹊那红肿的眼死死地盯着我们,即使嘴角已经开始抽搐,却依旧狂笑不止。最后,竟是在这狂笑中断了气。
到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发现,我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像棉花一样无力。转眼看向幼婵,见到她也是脸色苍白。
“这香——”我想开口,却再也发不出声音。门外一阵响动,像是院墙被人生生推到。随后,便是袁家仅剩的死士与敌人厮杀的声音。
意识渐渐模糊,所有的感官也不再清醒。
“宓儿!”
是谁在叫我?子孝,是你吗?
你说过,不出三年,一定会来接我。你果然来了,我好开心。
身体的重心不由自主地下移,眼睛好累。一双温热的手拖住了我,将我拥入温暖的怀中。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一身威武的赤金铁甲,一张俊毅的面庞映入眼帘。
“子孝?”我吃力地张口,发出细若蚊蝇一般的声音。
“……是。”眼前的身影一顿,随即颤抖地出声。“什么都不要说,咱们,回家。”
好,回家……
……我独自在漆黑的夜里徘徊,四周荆棘遍野,细细的尖刺在我身上划出了无数长长短短的血口,有些丝丝的疼。我折下一节带刺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剥掉上面的大刺充作拐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许久,喉咙干得快要冒火。不远处有昏暗的光亮,我心中一动,随即加快了步子。一间茅草屋前,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正背对着我静静地立在月光之下。
我咽了口唾沫,讨好地说道:“这位小美女啊,我迷路了,口渴的要命,你行行好给我口水喝吧。”
等了许久,那人也没有回答。我有些焦急,刚要开口再问,刚到嘴边的话却被那少女尖细诡异的狂笑声噎了回去。只见她猛地转过头,那如喜鹊死前一模一样的黑花恐怖面容出现在我面前!
“你很渴吗?”少女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尖细的声音让人觉得浑身发冷。
我僵硬地摇头,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被满地的藤蔓缠住。尖细的刺扎进肉里,鲜血染红了裤腿。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