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表示我们的计划可能已经外泄,并且他也并不在乎云姑的命。所以我们要另外想办法了。”
“不盛大人的计划仍然可以进行”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任树坚的身上。只见他高深莫测地对着盛宣煜一笑,说:“盛大人原就想以云姑的性命来引出六道散人,如果六道不是下毒之人,那么这缉捕计划就仍然可以继续下去。只需要将散布出去的信息改成:云姑被奸人下毒灭口,命在旦夕。六道散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赶来救她,即使不救她,也会来见她最后一面。大理寺可以将埋伏的地点,改成这里不就行了。”
“可六道就是下毒之人,先生又将如何呢?”
“在下有个疑问。如果下毒之人就是六道,那么为何他早不下毒,偏偏要在此时下毒?云姑被大理寺抓了,安置在这个农户家,以他的能耐,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一直留着云姑的命又是为什么呢?在下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云姑真疯,她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些什么,大理寺也不会把一个疯子的话当真,所以他不屑干。第二种可能是云姑对他真的有种特殊的意义,所以他舍不得杀她灭口。
“假设是第一种可能,那么他以前不下毒,为何昨日要派个人来下毒呢?而且盛大人您也说了,那三个竹盒很有可能是一种指令。如果云姑是个疯子,大可以骗她吃下什么东西毒死她来得方便。可是对方没这么做,很显然云姑不是真疯。不知大家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何大姑的话,昨晚上云姑突然变得清醒,而且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试问一个疯子又怎么可能如此清楚。因此在下认为第一种可能性很低,云姑绝不是疯子。
“云姑不仅不是疯子,她和六道散人的关系还不一般。她的服毒自尽就可以说明一切,当她接到那三个竹盒的指令时,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存在威胁到她要保护的人了,所以她宁可自已服下毒药以绝后患。六道无论是不是真正发出毒令之人,云姑的这番情义,他不可能不顾。因此在下推断,即使云姑死了,六道也会来替她收尸的。”
“那依先生之言,又当如何?”
“看云姑的情况,如果能挺得过今晚就将这间屋子做为埋伏地点。如果她没挺过,那么可以将她的尸首放于义庄,然后对外散布:云姑虽死,但罪不可恕,明日鞭尸,以正国法。”
“鞭尸?”任倚婕头皮一阵发麻,拉了一下任树坚的衣服,小声说,“这也太毒了吧”
“呵呵,不毒怎么能引出毒物?”
任倚婕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恶寒的表情。她当然明白父亲说的没错,不过对于鞭尸这么残忍的事,心中多少有些排斥。不过这事究竟做还是不做,决定权不在她那儿,因此,她下意识地望向盛宣煜。他正陷入沉思,那常年冰霜覆盖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若在以前,她一定会蹦到他面前去和他讨论,可此时,那层阻挡在他们之间的隔膜,让她只能望着他,而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他呼出一口长气,转目对着任树坚的眼睛,正色道:“就依先生之言行事。”
……
夜晚来得似乎比平时缓慢,西下的夕阳,鲜艳如蛋黄,仍然强势地散发着它的热量,固执地挺立在山头上。
任倚婕换上了云姑的衣服,将头发整个披散下来。望着脸盆里水中的自己,竟也苍白得有几份云姑的影子。为了能不被盛宣煜赶回越王府,她强烈要求自己假扮云姑,以配合他们缉捕犯人。任树坚和郭玲一开始都不同意,但后来拗不过她,也只得留下来陪她一起守候了。
一下午,盛宣煜都尽量回避着她,若非到不得不和她说话的地步,是坚决不会来主动和她说话。她的心说不出的失落与难受。这算什么?他凭什么给她脸色看。她可以忍受伍飞对她的冷嘲热讽,却绝对不能忍受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