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床呢,就媒人抛过墙,重色轻友!你小子,典型的重色轻友!”
陆恒在口中鄙视着尉迟疾,眼睛却滴溜溜转动着打量四周,还好,仍然是静谥无比的夜色,仍然是轻柔如水的晚风,并没有人发现他们在 高台之上的鬼崇举动:“行了,别废话了,快撤!”
同样是用抓勾,从外宅墙上缓堕而下,宽宽的护宅河中,不知在何时已经架好了一根粗木。在两岸蛙声的伴随声中循粗木而过,便是一片 黑沉沉的柳萌,早已等侯在那里的两名亲兵牵着几匹马儿迎了过来。
“你小子领着宁馨儿回京都去吧,要是担心会被你爹责怪,便住到我们太尉府去。我让这两名亲卫跟你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陆恒拍了拍正小心翼翼抱着宁馨儿的尉迟疾的肩膀,一边邪恶的笑容:“我跟你说,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生米给我煮成熟饭了,到时, 便让这宁馨儿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来喊陆黄氏祖奶奶,我倒要看看了,那老虔婆还有什么话好说。”
“恒少爷,你……你……”
虽然夜色深沉,但还是没有掩饰住尉迟疾脸上的羞红,尉迟疾觉得跟陆恒的无耻比起来,平时自诩风流的他,纯洁的就像是一个婴儿。
牵缰上镫,正欲催马而行,尉迟疾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在马背上侧过身来看着陆恒。犹豫了半晌之后,开口问道:“恒少爷,我把 宁馨儿带走了,如果陆黄氏找你麻烦怎么办?现在的陆黄氏已经是陆氏长老了,位高权重,她要是找你的麻烦,你岂不是……”
“你小子,行!终于想到我将要面对的艰难处境了。”
陆恒的脸上露出欣然无比的欢喜,他看着尉迟疾,用一种能让尉迟疾毛骨怵然的情深意重的语气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是兄弟啊!既然 做了兄弟,便要为对方两肋插刀,便要刀山火海的为对方来抗着,便要有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对方的崇高心灵,便要……”
“大恩不言谢,那么恒少爷,告辞了!”
虽然在尉迟疾的心中,此刻有个声音正在不停的提醒他,不对,这里面怕是有阴谋吧,以陆恒的为人,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的舍已为人呢?
但因为再也受不了陆恒的肉麻言语,更何况宁馨儿便那么柔柔弱弱的躺在自己的怀中,而鼻端,尽是女儿家的甜美淡香,尉迟疾一时间却 也失去了往常的镇定,再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在马背上对着喋喋不休的陆恒微一拱手,便催马疾驰而去。
倾听着由近而远的马蹄声,看着在黑暗中迅速变淡并消逝的黑点,陆恒如释重负。吐了一口长气,他张开手臂,感受着夏日夜风可人的沁 凉,脸上渐渐露出把别人卖了,别人还帮自己数钱的得意:“哼,陆黄氏,这次,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就在陆恒和尉迟疾商量着要去观星楼私会宁馨儿的那个夜晚,千里之外的京都,随着太尉府大门的开启,一辆四檐悬灯、双马并辕的豪华 马车从太尉府中驶了出来。
马车中,布放着锦凳皮毡,很是宽敞,在靠窗外,坐着一个云鬓素衣、星眸薄唇的美艳少妇,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成熟魅惑的万种风情, 正是太尉府昔日的歌舞教习、今日已成为内宅副总管的云娘。
云娘之所以会在这入夜时分乘坐着马车出府,却是因为在晚饭的时候,太尉陆平忽然传下话来,说现在局势动荡,便是京都恐怕也有生变 的可能,既然陆恒已经从匈奴草原回到了江北陆氏老宅,那么,用不了多少时日,也就会回到京都。
陆恒马上就要十八了吧,在去年,不是给陆恒定下了一门亲事么,京都丝绸老店“富祥源”老板的女儿——韩侍用,那姑娘今年也有十六 了吧,老夫当年可是答应过人的,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晚便派个人去一趟韩家,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