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陆恒当年,在首阳山中,杀死了五十多名禁卫军士卒,制造出来骇人听闻的,大齐帝国第一血案,这些禁卫军士卒,被纪律管制。不能去找陆恒算帐、报仇,但在心中,对陆恒这个人,还是产生了难言的敌意。
毕竟,那些死去的禁卫军士卒,跟自己,都是曾在一个碗里刨食的袍泽啊。
但随着征伐匈奴,奔袭穹庐山城,纵横万里,全军而退,这些难以相象的战斗事迹的流传,随着陆恒地位的提高,更被封为关内侯,陆恒在这些禁卫军士卒的心目中,渐渐脱离了仇恨的范畴,并升华为仰望才能得见的高度。
而且,这些日子,便传出来了,陆恒在回到大齐帝国之后,把劫掠所获的金银,丝毫都不克扣的便派发给手下的族兵,对战斗死亡者,更是双倍优恤~~那可是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数目啊,在如此财富的诱惑下,死亡,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有些军队的士卒,既悲愤又向往,他们甚至还唱起了这样的歌谣:“同为军卒,为何我命如狗,同为亡命,为何我妻儿为奴,恒少爷啊恒少爷,你定然就是传说中的军神,我愿把我的性命,交由你来任意驱逐!”
做为一名军人,不应该惧怕任何强敌,但更尊敬强横有力的人物,那五十多名禁卫军士卒,能够死要陆恒这样卓越人物的手中,其实是一种光荣。
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今天,当陆恒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这些禁卫军士卒的心情都很复杂,在他们的眼眸中,敌意和仇恨少得可怜,更多的是,难用言辞表达出来的尊敬。
那是一种对强者的承认。
“等候接见的朝臣,应该恭立在丹陛之下,肃容静心,以待传见,不得随意四处走动。”
这时,一个公鸭嗓音猛然响起,把刚才那名禁卫军校尉要说,而没有说出的话语喊了出来。
陆恒抬眼看去,却是一个身穿黑色袍服,手拿拂尘,短墩墩、肉乎乎、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瞪着一双斗鸡眼,正气哼哼的看着自己。
“你是在说我么?你真的是在说我?妈了个巴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说我?!”陆恒一肚子气,正好发泄出来。
那名中年人就象是被踏了尾巴的猫,险些跳了起来,尖声骂道:“咱家是御前太监王忠,你一会便要入殿觐见,咱家是特地来教你规矩礼数的。”
“规矩礼数?什么规矩礼数?”
“就是三拜九叩!你当上殿觐见,是玩小孩过家家的游戏么?一举一动都有讲究,都有规矩,咱家是特地来提点你的,你现在就在这里,跪下来,对着大殿,拜一次,叩三个头,练习一下,免得一会上殿时乱了礼数。”
此刻,陆恒到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据他所知,在上殿之前,由御前太监讲解一下礼数和注意事项,也就是了,他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要练习一下什么的。
这时候,陆恒发现,那王忠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的把眼睛瞄向殿角柱子的后面。
靠,难道是有人想整我冤枉?
当下,陆恒转动着眼珠子,露出怀疑神情的说道:“这个,学习一下礼数到是应该的,不过,谁又能证明你就是御前太监呢?总不能冒出一个人来,跟我说,他是御前太监,现在要教我礼数,于是,我就跪下来叩头吧?!”
“证明?”那王忠瞪着眼珠子,很是奇怪的问道:“我就是御前太监啊!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还需要什么证明?”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不知道!”陆恒一脸的不服气,拉长声音说道:“除非……”
“除非怎样?下面呢?”王忠不耐烦的问道。
“你有下面么?”陆恒冷笑道:“对,你先让少爷我看看,你有没有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