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氏远征军的出击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果,既然雨季提前来临,那么计划也应该随之改变,现在可以考虑撤退问题了。
就算不能攻击匈奴人的圣地——穹庐山城,只要能够安全的撤回大齐帝国,那么便也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开弓怎会有回头的箭!”
陆恒连考虑都没考虑,硬梆梆的一句话差点没把秦翔顶个跟斗,那语气,标准的亡命之徒啊!
陆恒用马鞭在地图上反复丈量着距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管雨停还是不停,今天都要拔营,冒雨急行军!”
秦翔神情复杂的抬起头来,想再劝劝陆恒,虽然现在提前撤退同样要冒着巨大的风险,但成功的可能性却是要比继续前进更大一些啊。
但秦翔看见的却是陆恒在帐篷阴影中的脸,既不是逞凶斗狠的负气,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末日疯狂,而是冷静,一种堪比冰雪般的冷静,无有人类情感的冷静,这冷静把秦翔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肚中。
古往今来,自从人类有了争斗,就有将领,就有领军者,好象是草原上的青草,难以数计,但名传千古,百战百胜的人物却屈指可数,没有几人。
秦翔在读史时常常琢磨这件事,那些在历史的长河中象星星一般璀璨闪亮的名帅究竟都是一些什么要的人?
秦翔通过对战史的研究认为,每一个名帅在行军战陈方面都有他们的独特之处,但同时他们又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敢做他人不敢做之事,所以能够成就了不世之功。
从性格上来说,每一个名帅都是疯子和天才的结合体,他们视万丈深渊为平地,是街在刀锋之上的舞者,对胜利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并能让所率领的人马完全遵循他们的意志,去创造奇迹。
在有了这样的明悟之后,秦翔对那些名帅在更加佩服的同时又气馁无比,因为秦翔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名帅,因为他太存单计算厉害得失了,他喜欢那种安排的如犬牙交错般的精妙,而排斥直觉般的感应,甚至在心中下意识的便把那种直觉扼杀。
但此刻,陆恒给秦翔的感觉便是一个既拥有疯狂想法,同时又有着冰雪般冷静的人,也许陆恒这样的人所拥有的便是那种名帅气质吧?!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陆恒只是一个能够把自己情感掩饰极好的疯子,现在正领着大家往万丈深渊里跳呢。
自己当初在追随陆恒时许下的誓言中,不是就有万死不辞的话语么?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啊,饭可以乱吃,而话,是绝对不能乱说的!
就在这时,简易帐篷外传来了玉疏公主清脆如银铃般的欢喜叫喊:“雨停了,出太阳了!”
随着帐帘的掀起,只见阴沉如铅的天空上神迹般的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缕久违的阳光仿佛是跳跃的精灵,从天空倾泄而下,照射到帐篷里灿烂辉煌。
陆恒冷硬如铁铸般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了一丝微笑,同时泛起的还有金属般的光芒:“传令下去,拔营,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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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雨季一般都会断断续续,长达十天到十五天左右,什么时候刮起澈夜不休的白毛风,什么时候雨季便会结束,气温也会随着白毛风的离去而变得灸热起来,步入初夏。
在雨季期间,匈奴各部落的人都喜欢躲在搭建好的温暖帐篷中,吃着烤羊肉,饮着马奶子酒,搂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整天整夜的在那温软的肉体上纵横驰骋,发泄旺盛的精力。
用匈奴人的话来说,草原的雨季是长生天眷顾匈奴人的辛苦,而让大家休息的节日。
匈奴人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草原的雨季而来到这个世间。
就在这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