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乱给人栽赃下罪名,迟早遭报应的哩。”嘴上叫嚷得凶狠,江鱼心里却是一阵的心虚,不得不说,当初刚见公孙氏的时候,他还是有这么点念头的。尤其最近几年两人之间却是益的紧密,要说那份感情。。。江鱼有点迟疑的问自己:公孙对自己,应该是有点情谊的罢?诶,她总不会再去想着嫁给别人?长安城中,谁敢娶她?嗯?
想到凶狠处,江鱼眼睛眯起,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悠着,上下打量着公孙氏。公孙氏面带微笑的抬头看着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弄得江鱼心中一阵的纳闷。两人沉默良久,江鱼这才说道:“夜深啦,天气凉了,回去休息罢,小心不要受凉了。”停了一下,他鼻子一歪,带着点讥嘲的冷笑道:“你不说我还不记得,说起了我才想起,当日张九龄冤我对你图谋不轨,最后却是他找人向你提亲,嘿,这老家伙。”
俏脸一红,公孙氏站起身来,站在江鱼面前看着江鱼那日益显得成熟稳重的面庞,笑道:“其实,一个女人家,当日若是能嫁了张相公,不是很好的事情么?”横了江鱼一眼,公孙氏叹道:“张相年龄虽然大了一点,却是文采风流,知情识趣的人,总比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来得痛快。”她眼波流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疑了很久,这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叹息,又是叹息,江鱼不由得看着公孙氏,皱眉道:“你怎么了?怎么今夜就听得你一人叹息不停?有什么不妥么?”
摇摇头,公孙氏轻声道:“无他,只是心有所感罢了。你今日回来,却不知道,今早我去送了张相离开长安。人生无常,莫不如此,我只是有感在怀,故而稍微几声叹喂,却又有什么不妥的?难不成,李相公没给你说这件事情?张相被贬啦!估计,这辈子再也没能回长安,昔日的荣华富贵,今日一朝成空,我这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
听说公孙氏去送了张九龄,江鱼心里一阵不乐意,他眼里凶光闪烁,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派人去把张九龄给刺杀了。可是一听公孙氏后面的话,江鱼这才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嗯?他被贬了?唔,大哥这几日被一些杂事弄得心神不定的,却是没给我说这事情。”如今李林甫在朝中并无对手,张九龄这位过气的宰相对他全无威胁,他被贬的事情,李林甫却又怎会刻意的提起?
不过,那个曾经在锦湘院以一身书生正气追杀得江鱼狼狈而逃的张九龄毕竟是被贬了,公孙氏不说还不打紧,她这一提起,江鱼心中也觉得空落落的。他自然知道,张九龄这一走,朝中就是李林甫一人为大。李隆基渐渐的迷恋杨玉环,堂堂大堂皇帝去骊山汤泉宫修养,居然直到今日还没有回京,可想而知日后李林甫的权柄日重,江鱼年幼时所追求的荣华富贵,眼看就要到手。
饶是如此,江鱼心头还是一阵阵的失落。他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公孙氏的肩膀上,长叹道:“公孙师妹,要说那老头对你还算不错,你虽然是万万不能嫁给他,可是出于朋友情面上的干系,你去送他也是应该的。”略微用力按了按公孙的肩膀,江鱼心中惊叹道:“好个丫头,居然修练到了这等地步,她可比刑天倻要勤勉得多。唔!”
公孙眼波流转看着江鱼,轻声道:“我那师尊当年西去时,给我说,我的终身就在一个人的身上。生死祸福,尽在于此。今早张相离京,我回来后也命了四位徒儿出师,让她们去梨园做教头去了。日后,她们却也不必跟着我,我也不会再去梨园,我只一心修炼就是。”‘终身就在一个人的身上,生死祸福,尽在于此’。江鱼心头一动,体内太阳真火突然不受控制的顺着经脉疯狂的流动,烧得他身体一阵剧痛。
光线暗淡的竹林,厚厚的云层之下,两人对视,四个眸子里闪烁着隐隐光芒。公孙氏的眼中满是柔弱和不知所措,江鱼的眸子里,那闪动着的是霸道的充满了侵略性和掠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