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大院里,十几个护卫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二十几柄上好的陌刀被打成了两截,胡乱的堆在了一起。还有十几个护卫,只有七八个人手上还拎着长刀,一个个目光游离的守在大院通向内宅的走道上,惊恐的看着前面比寻常人高了不少,身材却显得瘦削,手长脚长好似一只大青蛙的江鱼。江鱼挥动着那根白蜡杆子,嘻嘻笑着看着那些护卫,痞子气十足的调侃道:“好一群大胆的奴才,我鱼爷来找自己的大哥,你们还敢对鱼爷我吹鼻子瞪眼的。想我鱼爷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怎会是那种来胡乱攀亲的下流货色?”
‘鱼爷’二字刚出口,再看到江鱼那迥异常人的长手长脚,站在那大院尽头的李林甫已经大声惊呼起来:“小鱼,果然是你不成?你这小王八羔子,你这十年跑去哪里了?你,你,你怎地一封书信也都不写回来?没来由让我们担心了十年!”李林甫提起长袍的前摆,匆匆的就朝着江鱼跑了过去,伸出一巴掌,就要去拍江鱼的脑袋。等得他到了江鱼的身边,这才愕然现,自己伸出手去,也触摸不到江鱼的脑门,不由得呆愣在了那里:“你这小混蛋,吃了什么?怎么长得这般高长?”
江鱼眼里有水光闪动,猛的跪下朝着李林甫磕了三个头,带着点哭音的嚎叫道:“大哥,我总算是回来啦!呜呜,你当日怎么招惹了那卖草药的无凡,着他将我掳了去,逼着我给他做了十年徒弟哩!”
“嗯?无凡?逼着你做徒弟?”刚想要好好教训江鱼一番的李林甫脑子里顿时陷入了一阵的混乱。无凡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他怎么会去掳掠了江鱼呢?强行收他做徒弟?那难怪江鱼有了这一身好本领。只是,那无凡到底是谁呢?“啊呀!是那个在大慈恩寺后门卖草药的汉子!难怪那时候他向我打听那些话。”李林甫面色顿时一变,从严厉好似严父的寒冷,变成了和蔼可亲兄长的笑容,他一手拉起了江鱼,长叹道:“罢了,这也是,难怪他说后会无期,若是现在见了他,大哥我非调动兵马将他拿下,抽他的板子不可。”
轻轻松松的,江鱼倒打一耙,将自己这十年间的事情抹了过去。李林甫初时的混乱之后,对着无凡狠狠的问候了几句,心里却明白过来,自己的这兄弟言语中有很多不尽不实的隐瞒,但是,当着这么多的护卫和家丁的面,心机深沉的李林甫,并不想多问什么。
随手将那白蜡杆子丢在了一旁,江鱼从腰间掏出了几锭银子丢给了那些目瞪口呆的护卫,大笑道:“诸位兄弟,不好意思啦,一时手痒,一时手痒。加上诸位兄弟刚才说话也有点,哈哈哈哈!这点银子,请诸位兄弟去喝酒罢。”
李林甫只是微笑不语,朝着那几个被打翻的护卫点点头,拉着江鱼就进了内院。兄弟重逢自然是有一番计较,且说李林甫带着江鱼叩拜了自己的父亲和大母、二娘之后,又见过了李林甫的妻妾以及这几年生下来的那几个儿女。他的亲眷,却是自己迹后,早就接来了长安的。忙碌了一阵,李林甫叫人收拾了一桌子酒席,和江鱼对饮起来。酒过三巡后,李林甫笑眯眯的看着江鱼道:“兄弟你出去了十年,大长进了。当初你从我手上讨一个铜板做零用都是极难的,如今出手打赏,都是花的银子了。”
怪笑了几声,李林甫不无讥嘲的说道:“看看哥哥我,堂堂御史中丞,正四品下的大官,这年俸、月俸,都还拿得是铜钱哩。这银子嘛,还真是少见。”他指着江鱼笑道:“老实说,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可不要你有了一身本事,就胡作非为,哥哥我可是不依的。”
江鱼大笑,扯下一只烧鸡翅膀啃了几口放声笑道:“大哥你看我是那样的人么?再说了,不要说你做了御史中丞,就老将那贞节牌坊挂在脸上成不?你瞒得过我这兄弟么?当初踹人家寡妇门的勾当,你可没少作。”
李林甫的老脸极其难得的红了一下,立刻转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