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寒光在微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诡异,等茵茵反应过来的时候,凌梦菡已经手持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不会让你再害人了。”凌梦菡漂亮的脸在寒光的倒影下显得有些狰狞,她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抓着茵茵的衣襟。
茵茵最初的时候确实被吓一跳,不过很快她便毫无挣扎的仍由凌梦菡拽着,她不想反抗,也无力抵抗,同时也想到如果就这么死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她早已打算等到一切都结束时她就会为自己的罪孽付出生命的代价,从某方面来说,她也欠凌梦菡的,所以死在她手上的话是否也能够算是一种赎罪?只是她还是感到遗憾,遗憾自己不能再见赵子恒一面,都坚持到现在了,就连最想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可就如同凌梦菡说的那样,自己活着又何尝不是对赵子恒的一种折磨?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他会活的轻松一点吧?想到这里,茵茵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包含着凄凉、悲痛、不甘、无奈又有种释然和解脱等种种情绪,却能堪称绝艳的笑容。
当这抹绝艳的笑容看进凌梦菡的眼中时,她的心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到底经历了什么?又经历了多少才会有这么多的感情呢?难道这也是装的?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着,两人相隔只有咫尺,凌梦菡可以清楚的看见茵茵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液体,以及她那含着泪光透露着释然和寻求解脱的眼睛,这让凌梦菡想到在将军府时茵茵的眼神清澈却惘然且透露着淡淡的忧伤,而现在,清澈如昔,只是更多了愤悲痛和哀怨?
哀怨?凌梦菡不禁为自己所想到的这个词而感到震惊,明明恨茵茵到欲杀之而后快,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感觉到哀怨?她怨恨什么?有什么可怨恨的?明明就该死,难道自己就不能替天除害吗?因为被茵茵的眼神所动摇,所以凌梦菡无法下手,甚至连拿匕首的手都在颤抖,又怎么可以杀人?
可惜,凌梦菡猜错了,她是读出了茵茵眼中的哀怨,却不知它是从何而来;茵茵恨的是苍天无情,恨命运如此的捉弄着他们,事已至此,她相信她和赵子恒之间真的只是有缘无分,否则的话又岂会在受尽折磨后仍无法在一起?她恨,她不甘,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她和赵子恒早就已经在一起了,而众多无辜的人也不会因此而死,为什么上天要把他们带来这个世界?带来这个世界让他们受尽了折磨却无法相守?更让茵茵悲愤的是上天对待生命的不公,为什么做错的是她却要他人来付出生命的代价?至少她希望赵子恒可以活下去,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做代价,如果死可以换回赵子恒的余生,她又岂会犹豫?所以她欣然的接受和面对着凌梦菡的锋刃,就算去到地狱,她只希望赵子恒能够活着不再受到任何折磨。
一阵风吹起帐帘,紧接着一道黑影的闪入,凌梦菡在毫无征兆中倒下,倒下后她落入了一个阴冷的怀抱。
“你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斥责从来人口中爆发,可这并不能掩饰他语气中的关切之心。
泪水让茵茵不得不微眯着眼才能看清来人,而泪水在主人的强心压抑下仍在眼里打转,一滴也未流出。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过严厉,于是鬼煞长吁口气,放缓声调,道:。“如果我再来晚一步的话,你是不是就那么心甘情愿的死在她手上?”
鬼煞看着茵茵尽可能的平静陈述所看到的情况,只用下巴指向怀中的凌梦菡,甚至不看哪怕是一眼。
“我早该死了。”茵茵微颤且哽咽的声音。
鬼煞心中一痛,这时才转向怀中的凌梦菡,笃定是她对茵茵说了什么,叹了口气,将凌梦菡放坐在凳子爬在桌上,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汗巾,伸向茵茵,替她擦拭着刚刚因凌梦菡的匕首而留下的一道浅浅的血痕;对鬼煞的行为茵茵没有制止,因为这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就好像一个人偶般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