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封疆大吏,平常相见之际,却也无须行大礼。
“阿大人,良大人,诸公,都请免礼罢。”
马车厢上的门帘一动,弘晴已在刘三儿等人的服侍下,行下了马车,不慌不忙地走到了躬身行礼的阿、良二人身前,很是熟稔地虚抬了下手,和煦地客气了一句道。
“谢钦差大人厚爱。”
弘晴人虽尚在童稚之年,可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早就已传遍了大清官场,自没谁敢以童稚视之的,哪怕弘晴客气得紧,众人也不敢失了礼数,各自谢恩不迭。
“阿大人,许久不见了,您还是这般精神,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弘晴虽不喜虚礼,可玩起这一套来,却也是熟稔得很,笑呵呵地张口便狠夸了阿进泰一把。
“小王爷客气了,客气了,下官老迈矣,实比不得小王爷之青春豪迈,惭愧,惭愧啊。”
阿进泰乃是太子的门下,说起来与弘晴并非一系,不过么,因着前番赈灾之故,也算是有些交情了的,这会儿见弘晴如此和气,心中自是颇为的受用,笑得一张老脸都皱成了朵菊花,早先那些个因大老远前来迎驾的不悦也就此烟消云散了去。
“阿大人,本贝子此番来济宁公干,只为着协调河漕衙门一事,却是与地方无涉,劳您前来远迎,实是多有叨唠了,您主持山东大局,政务繁忙,实不可因本贝子而多有耽搁,若是因之被言官也奏了,那可就是本贝子之过了,接风洗尘之类的就全都免了罢,还请阿大人与诸公一并都回了罢,所有之心意,本贝子全都心领了,您看如此可好?”
弘晴并不因身负皇命而张狂,也不打算与山东地方官员们多纠缠,这便不顾孟光祖等人在那儿翘首期盼,笑着便吩咐了一番,话虽说得客气,可内里却满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这……”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阿进泰可就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此无它,阿进泰虽是对前来迎驾颇有不愿,可毕竟人已是来了,再怎么着,总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公款吃喝上一回还是要的,可一见弘晴说得如此坚决,登时便有些语塞了。
“阿大人,诸公,本贝子身负皇玛法旨意,有急务在身,实迁延不得,有甚招呼不周处,还请千万海涵则个,就都各归原属罢,本贝子先行谢过了。”
弘晴胆子虽大,可行起事来却是仔细谨慎,自不愿有丝毫的把柄落人手,左右自家口袋里有的是钱,也真没必要去混一餐公款吃喝的,更不想因应酬这般地方官们而误了正事,这便朝着山东诸属官拱手做了个团团揖,客气而又坚决地谢了一句道。
“也好,小王爷公务要紧,下官等就不打搅了,告辞,告辞。”
弘晴既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阿进泰自不好再多勉强,客气了几句之后,便率着一众山东官员自行散了去。
第153章 彼此试探
“小王爷,下官已在驿站安排好了一切,还请小王爷移驾。”
良渚,镶黄旗人,正儿八经的天子门下奴才,从户部笔帖式干起,宦海三十余载,历任过知县、知府、道员、按察使等基层职位,康熙四十年调入工部为右侍郎,直到去岁汝福案发,方才得以晋升河道总督之实权职位,其为人谨慎而又小心,在朝中素来保持中立,基本不与阿哥们私相交结,与弘晴更是从无交集,只是久闻弘晴天才之名,倒也不敢小觑了去,这会儿见弘晴如此这般地挥洒自如,心下里暗自佩服之余,也深为警醒,一边思忖着弘晴此来的根本用心所在,一边客气无比地迎上了前去,满脸笑容地请示了一句道。
“良大人客气,您请!”
弘晴在来之前,已是尽可能地做足了功课,对于良渚这个新任河漕总督自是有一定的了解,但并不算深入,概因这厮素性谨慎寡言,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