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怜兮兮的,她突然间想看他的表情是不是也一样可怜落寞?还是假惺惺的矫揉造作?袁赐福缓缓仰起螓首,马上看见Peter示好似的抿唇微笑,“我们讲和了吗?”
他跟沉稳温文的窦天官真的很不同耶!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
隐藏起唇边的笑意,她俏脸冷淡地取走桌上的咖啡,拉开拉环悠闲喝将起来,“我曾经跟你好过吗?”
他笑嘻嘻的坐在她身边,跟著打开自己手上这一罐,“你喝了我的咖啡,就不能再生气喽!”
她不置可否。
“对了,我看你常常闷头书书写写的,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啊?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你吃饱了没事干,画漫画打发时间吗?”
她缓缓放下咖啡盯著他。
感觉到她的凝视,Perer原本是想抬头微笑以对,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跳起,双手摊开,“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别误会我是不是要打探什么消息。不方便的话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我只是胡乱闲聊罢了。”
淡淡笑意从她轻抿的唇办缓缓漾开,“你急什么,我又没讲什么话。”
看著她那抹难得的纯真笑靥,他却忍不住微微苦笑。是啊,没有人把他搞得神经紧绷,反而是他自己因为太过在意袁赐福的反应而变得紧张兮兮。
自己这样乱七八糟的情绪,该怎么解释啊?
她睇了他一眼,轻轻掀开先前书写的公文夹,推到他面前。
Peter一看惊讶不已,“你在记录业务部的营运状况?”
“嗯哼。”
“为什么?”
她轻捧著易开罐,不说话。
“不如我来帮你回答,你想替那个窦天官搜集资料?也许,等他哪一天心血来潮决定重返嘉菱集团的时候,你为他整理的这些资料便能够帮助他尽早进入状况?你是这样想的吗?”
最后这句话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猜对了,是的,以她对窦天官莫名其妙的忠心,他确信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盈亮大眸的焦距缓缓定在他睑上,“你想去向你们经理告密也行,我不怕。只是,就算你们把我这边所有的资料通通拿走,我一样可以重头开始来过。”
Peter头痛的揉著额际,“你实在是……”
“怎么样?”
“有必要对我这么剑拔弩张、敌意深深吗?我说了我只是想当你的朋友而已,再说……你的资料有些错误,你看,业务部这一次针对MD产品所提出的方案,其实是——”
袁赐福看著他滔滔不绝的模样,甚至热心的拿起铅笔替她更正错误。自己真的能相信他吗?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要跟她做朋友的人?
“真奇怪,你才来业务部多久,为什么对他们的营运状况了如指掌?”
“呃,”他抓了抓眉头,“我想尽快进入状况嘛,所以特别用心了一些。”
“是吗?看不出来你对这份工作这么用心。”
“你不也是?”
他突然定定地凝视她,嗓音低沉下来,浑厚得有如天鹅绒般。“你这么认真的搜集各部门的资料,是因为你认为这是你身为总经理秘书的分内工作,还是因为你想尽其所能的协助窦天官?”
“有差别吗?”
袁赐福转开视线,突然间不敢看他的脸。
真奇怪,那一双眼睛明明被镜框给遮挡著,为什么自己却仍能明显地感受到他深邃且幽然的视线,并且为此而感到心慌?这实在没道理!
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害怕Peter的视线,她刻意倔强地昂起螓首迎视他。
而这竟勾起他唇边的淡淡笑意。
“你笑什么?”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