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眼神突地一亮,已是有了个计较,这便沉吟着开口道:“夫子明鉴,学生有一策:……,不知可行否,还请夫子斧正。”
“嗯,若不能息事宁人,那就往大里闹了去也好,至不济也能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在。”
陈老夫子微闭着眼,细细地想了片刻,而后方才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学生知晓该如何做了。”
弘晴虽是已有了决断,但并不敢言绝对的把握,此际听得老夫子首肯,心下里的决心自是更坚定了几分,也没再多废话,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便即起了身,行了个大礼之后,退出了书房,换了身便装,领着同样换了便衣的李敏行等人直奔小串子胡同而去了……
“属下参见小王爷!”
小串子胡同的大院里,早已得知弘晴将至的曹燕山等人一见弘晴行进了院门,赶忙齐齐大礼参见不迭。
“免了,明涛(曹燕山的字),刑部那头可有甚消息么?”
事态严峻,弘晴心中自是不免有些烦躁,好在城府深,倒也不致带到脸上来,然则面对着众人的行礼,弘晴也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便奔向了主题。
“回小王爷的话,属下已吩咐刑部内线多方打探,只是所得不多,仅知穆宁等人皆被关在丁字牢房里,属下已令牢房里的弟子好生看护着,应是不会让穆宁公子受甚委屈的。”
曹燕山办事能力虽强,奈何如今“尖刀帮”的底子尚薄,太高层的机密很难打探得到,面对着弘晴的发问,曹燕山也只能是泛泛而答。
“嗯,本贝勒不便出面,回头你让牢中弟兄给穆宁等人送些酒菜被褥,顺便转告其,就说本贝勒已知实情,正在多方绸缪,让其稍安勿躁,一切自有本贝勒为其做主。”
对于曹燕山的为难处,弘晴自是理解,倒也没苛求太多,这便点了点头,神情淡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属下遵命!”
事情办得不怎么漂亮,曹燕山心中自不免有些忐忑,唯恐弘晴见责,可此际见弘晴并无此意,曹燕山的心自是安稳了下来,紧赶着应了一声,侧头将一名侍候在侧的帮中弟子叫到跟前,指使其前去办理诸般事宜。
“帮中如今可有在刑部任文书一类之弟子否?”
弘晴没有干涉曹燕山的具体安排,直到其忙完之后,这才一派随意状地发问道。
“回小王爷的话,属下去岁至今虽是在刑部发展了些人手,奈何皆是底层,有品之辈尚不敢盲目去碰,唯有一笔帖式眼下正在考察中,尚难确定其之忠心。”
近一年的发展下来,“尖刀帮”的实力在大量银子的支撑下,确实有着极大的进展,如今西城已有近半的地盘在“尖刀帮”的掌控之下,可毕竟崛起的时日尚短,尚无法将触角伸到京师的方方面面,真到了要用人的时候,还真就有些捉襟见肘之窘迫,此际被弘晴这么一问,曹燕山的老脸不由地便是一红,没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倒是陈思泽从旁解说了一句道。
“哦?是哪个司的人,姓字名何?”
弘晴自己就管着部,自然知晓笔帖式都是些啥货色,别看笔帖式官职卑微,不过都是些九品的末流小官而已,可一个个都是油滑之辈,对部里的部务门儿清得很,部中啥阴暗勾当都难以瞒得过这般人等,此际一听“尖刀帮”有这么个考察对象,精神立马为之一振,但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往下追问道。
“好叫小王爷得知,此人乃汉军旗人,姓何,单一个字冲,乃是秋审处笔帖式,在职已四年,因与秋审处郎中鹿坤鹏素来不睦,一直未能得重用,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去岁因琐事与帮中弟兄发生争执,后经人说合,算是不打不成交,属下与其也颇为熟稔,若是小王爷要用人,或许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