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话若是旁人来问,为兄那是断然不会说的,既是历弟有问么,那倒也不是说不得,只是事关机密,历弟还须得谨慎,切莫外传才好。”
弘晴似乎很享受弘历的奉承与殷勤,并未急着解说,而是自得地一笑,一派居高临下状地叮嘱了弘历一番。
“这个自然,晴兄请放心,法不传六耳么,小弟自也是懂得的。”
看着弘晴在那儿自得洋洋,弘历心中当真有若生吃了头苍蝇般恶心得紧,可又哪敢表露出来,也就只能是作出一派俯首帖耳状地应承了下来。
“那便好,嘿,十四叔可是说了,广西巡抚陈肇庆丁忧出缺,须得另觅良臣递补,再,云南布政使年事已高,是该到了致仕之时了,那地儿事关边疆绥靖,也须得有能臣去打理,为兄也觉得当如是哉,历弟以为如何啊?”
弘晴本来就是要钓鱼,既然弘历对鱼饵如此着紧,弘晴自是乐得多下点猛料,这便打着官腔地将老十四那头开出的条件夸大了一番——云南布政使之缺确实是老十四那头放出来的交易条件,至于广西巡抚么,则是弘晴往老十四身上栽的赃,左右此事不管真假,弘历都不可能去找老十四对证的,弘晴自是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的。
“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一听弘晴所言,弘历的心顿时便乱了,没旁的,他虽是有心跟弘晴做番交易,可压根儿就拿不出老十四那头的筹码,就他原本预算的筹码而言,连老十四那头的零头都比不上,实在是没信心再跟弘晴往下谈了去的,只是要他就此放弃么,却又极度的不甘,道理很简单,中央银行已是他弘历立身朝堂的最后凭仗了,真要是就此丢了去,那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的。
得,看来猛料放得有点多了,这小子怕是被吓住了的!
这一见弘历吭哧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弘晴心里头自不免也有些犯起了嘀咕,不过么,他却是不打算改口的,没旁的,这就是谈判之道,谁先沉不住气,谁便得落了后手,这一点,弘晴可是深韵个中之三味的。
“晴兄莫非主意已定,真打算将‘八旗商号’之注资给了‘汇存钱庄’了么?”
弘历沉默了片刻之后,到底还是不甘心,这便试探着发问了一句道。
“历弟这是说哪的话,‘八旗商号’又不是为兄所有,此乃八旗共有之商号也,岂能由为兄说了算,‘汇存钱庄’能否得到注资,还须得看商号董事会如何裁定,为兄能有个推荐权也就算是不错了的。”
弘历此言一出,弘晴的脸色立马便是一肃,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弘历一番,不过么,言语间却是暗示了两点,一是此事尚未定论,二么,便是此事还真就由弘晴说了能算的。
“那便好,不知小弟可有甚能帮到晴兄的,若有甚需要,晴兄只管直言便是了。”
弘晴这等暗示虽隐晦,可弘历乃是极精明之辈,自不会听不懂,心思当即便活泛了起来,当即便表明了打算与弘晴交易一番的态度。
“有历弟这话在,为兄可就放心了,嘿,不瞒历弟,为兄还真有几桩事儿须得历弟帮衬一二的,只是一直不得便罢了,唔,这么说罢,为兄手下那个奴才刘三儿想必历弟还是有些印象的罢,此子虽只是粗通文墨而已,可办事能力却还是不差的,为官也算得上勤勉,只是官运么,却是差了点,如今还就只是个小知府,为兄虽是有心帮衬,却是不好出面啊,如今西北大战正酣,胜局已是将定,为兄也就想着让其跟着沾沾光,旁的地儿不好想,若是能去西北粮道么,那倒是恰好合适,另,都水清吏司的李双春、李郎中跟着为兄也已是忙碌了多年了,也该是到了外放的年限,只是地头一时不好找,就这么一直耽搁着,为兄着实是过意不去,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就勉强让其到川西当个粮道好了,若是历弟能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