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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旧事 (2 / 4)

想起一桩久远的旧事。

他不常去长庆楼,尤其是在瞧出阿笙对他有意之后。

只是有时候应酬,避不开。

一次朋友在长庆楼设宴,他实在不好推脱,也便去了。

那时,他已很少点长庆楼的外送。

近一个月未见,再次见面时,意外见阿笙的额头多了一块拇指长竖条状的疤。疤痕已经结痂,瞧着挺深。

他那回实在没忍住,趁着阿笙上菜的功夫,问了缘由。

阿笙笑着打手势,告诉他,跟他的哥哥打了一架。

他打赢了。

那时他多少稍微能看懂一些阿笙打的手势,看懂了之后哭笑不得。

白净的额头无端端多了一块疤,自是替他遗憾。

除此之外之外,不免还有些心疼。

只是那时他当是两个男孩子淘气,加之,他当时他并未有男女之事的打算。

何况,如果是同阿笙在一起,比男女之事要更为复杂,想着既是下了决定要让阿笙对他死心,便不该再去招惹阿笙,也便没有进一步追问。

他当时应该多问个几句的。

长庆楼的方掌柜只有一根独苗,在符城这样的小地方,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

阿笙既是独苗,哪来的哥哥?

阿笙的性子,更不是会轻易同人动手的人。

除非,是被逼急了。

他同阿笙的几次闲聊当中,也从未听阿笙提及过旁的什么“哥哥”。

可见这个“哥哥”平日里应当并未同他生活在一起。

莫不是……这次阿笙同方掌柜去接的“老家来人”当中,便有那位同他打架的“哥哥?”

以阿笙的性子,又能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才会逼急了,同他那位“哥哥”动手?

“少爷,小心烫!”

“二爷——”

“爷——”

听见陶叔以及福禄、福旺兄弟二人的惊呼声,谢放神情尚且一派茫然。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手背传来一阵灼烧似的刺疼。

谢放低下头,瞧见了自己手背上灼红一片。

微微一怔。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神思当中,以致杯口倾斜浑然不知,最后被热茶烫了手。

“少爷,您先别动——”

陶管事第一个反应过来。

喊福禄打水装脸盆里,唤福旺去取烫伤的药过来。

福禄匆忙端来脸盆后,陶叔便小心地拿过二爷的手,放脸盆里,让福禄一遍遍往谢二手背上浇……

人来人往的城东码头。

除了冒雨卸货的码头苦力,便是撑着伞,翘首盼着河面客船的人们。

“劳烦,借过一下——”

“老乡,烦请借过一下。”

“有劳,有劳——”

方庆遥一面打着伞,一面挤过人群,仰着脖子,同人群一样,眺望着烟水蒙蒙的宽大河面。

河面上,一艘乌篷客船缓缓驶近。

方庆遥将手里头的伞举高了一些,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儿子喊,“阿笙,你快些!你大伯他们的船快要靠岸了!”

阿笙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怀抱着另外三把伞,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慢腾腾地迈过路面上的积水。

又不是他快了,船也跟着行快。

再说,他爹还担心他们若是晚到,大伯同他那两个堂哥便会自行去投店不成?

前些日子,方庆遥从乡下得了一封信,便是阿笙的大伯方庆柱从乡下寄来的。

方庆柱在信中提及不日将带着两位儿子动身前来符城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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