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原来那个秦允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哎……玉娇心里叹了口气,她原先以为秦允这个人物离得自己还挺近地呢,没想到也是与现代人崇拜李世民什么的,远隔着这么多时空。不过也是她傻了才会这般以为,至少在书房中翻阅过大概的典籍,知道东珵国的历史已经长达六百余年了。六百余年的风霜雨雪几乎可以令一个庞大帝国的根基全部腐烂,看来东珵国的皇族渐渐地已经不复当初祖先的霸气,不成气候了,所以才会让诸葛均虎视眈眈。
其实在朝安做质子,表面上看是质子吃亏。但是碰到像诸葛均这样的质子,可就说不准了!被囚十数年,不把东珵国国情摸个底朝天,他就不叫诸葛均了。看看端木易对小小夜龙舟的了解程度就可见一斑。
她暗自咋舌,以前是太小看诸葛均了,以为他只是那种空有霸者心思,却无霸者智慧的人。这般看来,光他能令端木易这样的人死忠于他,就知他的手段高明之处了。
想着,打量端木易几眼。
黑暗中,被河堤那边浮上来的烟花突然印地五彩斑斓,端木易的脸上静谧刻画着深深地柔情,流淌在脸颊上的烟花光泽,似水涓涓不息。但一瞬隐灭了!
真好看——玉娇恍惚地一想,这脸,好似有几分像诸葛均呢!脸再黑一点,鼻子再高一点,嘴角再笑得坏一点,眼神再欠揍一点——天呐!她脑子里究竟在勾勒什么东西?
慌忙别过眼神捂住胸口的心如鹿撞,大口喘息。不得了,自己怎么会觉得端木易与诸葛均相似的?
端木易似乎察觉,微微侧过目光,正好落在玉娇娇小圆润的肩膀。嘴角突然蠕动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地苦笑几声,别开了视线。
双方都收拾了原本不该在此刻露出的情绪,玉娇最善伪装,不管端木易适才在想些什么,劈头盖脸地就问:“你还没说,究竟是什么过河的秘诀呢!”
端木易不想她还记着这个问题,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什么?”那刚才还做什么高深莫测的样子?给谁看呐?
“因为,夜龙舟是项大赛,每届比赛都各不相同,若要得胜,则必须要有出人意料的技术。每次比赛,这些赛场上所呈现出来的比赛气氛,都是不相同的,甚至于比赛的技巧,都是在年年精进。你要知道,这些赛龙舟的好手,可都是正儿八经出自禁军的。与其说是属于麟州城的风俗,倒不如说,是贵族之间打的比赛吧!其赌注,也往往每届改变,不知道今年又是什么……”
玉娇睁大眼睛,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最高深莫测的是秦允那老头子。想出制造龙舟是技术性的突破,那么,想出赛夜龙舟的比赛机制,可能就是一场关乎大军存亡的决定性转折了!所以其实渡河的秘诀,就是在于赛夜龙舟这个比赛本身,利用赌注或者其他更好的类似于官爵晋升之类的,以激励士兵登船破冰,抢滩攻克麟河这个天然障碍。啧啧……所以端木易才说,渡河秘诀他也不知道。因为每对夜龙舟都会用自己的方法力求最快到达彼岸的,他哪里那么神通广大会记住所有方略呢!
不过耳闻不如一见,既然老天让自己重生在麟州城,恰巧又碰到了这么令人神往的事情,自然不能错过。玉娇兴奋地拉住端木易,一个劲儿往麟河那面扯:“易先生,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儿个就不去燕舞楼了吧?反正燕舞楼也跑不了,咱们去看看夜龙舟怎么样?”
端木易方才还有些温情款款的脸骤然凝住,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像山那样拱了起来。
“怎……怎么了?”不想去,也不用摆脸色给她看吧?玉娇缩了缩脑袋。
端木易的眼神骤然虚空似地,仿佛毫无焦点地凝望着玉娇,又仿佛透过玉娇看到了另外的人。但旋即,几乎令玉娇错愕不及的是,他又恢复了那般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