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接受了窦建德投降,同时准许他回家乡漳南县养老,他的守下将领愿意投降者可接受,愿意回乡者也不阻拦,又将窦建德仓库中的钱粮分发给窦建德军中将士,让他们各自回家务农,至此,窦建德的军队被彻底解散。
入夜,张铉安抚了最后一批窦建德的将领,让军士带他们回帐,张铉着实有点疲惫了,便命亲兵端来一盆滚水烫脚,这时,外面传来罗士信焦急的声音,“我有重要事情要禀报大帅,快让我进去!”
“将军,大帅已经很疲惫,若没有紧急军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张铉知道罗士信的急脾气性格,如果不让他说出来,恐怕他一夜都睡不好觉,便笑道:“让他进来!”
片刻,罗士信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参见大帅!”
“你又着急什么?”张铉笑问道。
“大帅,窦建德绝不能留,留他有后患,必须杀了他!”
“你这么晚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罗士信叹口气,“本来卑职白天就想告诉大帅,但一直没有机会,卑职刚刚听说窦建德将被连夜送回漳南县,卑职心中着急,此人真不能让他回去,他只是暂时受挫,野心未泯,一旦我们大军南下,河北出现空虚局面,他一定会东山再起,一定要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张铉见罗士信说得十分诚恳。便笑了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留他会有后患,但现在还不能杀他,杀了他,会寒了那些刚刚投降我的窦建德旧部,所以我会暂时放过他。让他回老家,同时会派人监视他,就像当初监视左孝友一样,他如果安心养老,倒也罢了,如果他再生异心,那就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罗士信这才明白主帅的心意,他沉默片刻道:“既然主帅也不放心他,不如在半路杀了此人。就说是被渤海会余孽所害,或者找一个外貌神似的替身去漳南,反正他妻儿已死,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大帅觉得如何?”
张铉笑着摇摇头,“这样做并没有意义,凡事都有利有弊,留着窦建德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还有用他的一天,只要严密监视。相信他也翻不起浪,你就不要担心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罗士信无奈,只得行一礼,转身回去,走到帐门口他又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我们下一步是攻打宋金刚吗?”
张铉笑着点了点头,“我准备邀请罗艺与我共灭宋金刚,就不知他是否有这个兴趣?”
......
就在青州隋军在河北进攻渤海会的同一时刻,关中的战事也进入了白热化,此时李渊军队人数已增至二十万。主要是关中各地乱匪投降以及关陇贵族各大家族藏匿在庄园内的庄丁汇聚而成。
李渊大军围困长安城已进入第五天,大军昼夜攻城,城头士兵拼死抵抗,双方死伤无数,战事十分惨烈。
长安城内早已实行了严格的宵禁,同时白天也有戒严,每天只有中午和黄昏各一个时辰允许居民离家外出购买食品,大街上到处是巡逻的士兵。
阴世师下了严令,无论是什么来头,只要违反了禁令,一律抓捕,说到底,这条禁令是针对长安城的关陇贵族,阴世师担心他们暗通李渊,几乎每个家族的府宅都被严密监视。
中午时分,放松时间刚至,一辆马车便驶出了务本坊的独孤府宅,独孤府也一样被暗哨严密监视,只要出来三个以上的人都要被拦截。
马车明显没有违规,只有车夫一人,两边车窗也开着,乘客只有一人,正是独孤顺,外面监视他们的暗哨便没有干涉,任由马车离去。
马车内,独孤顺着实忧心忡忡,如果说长安城内还有第二人比守军主将阴世师压力更大,那便是独孤顺了,独孤顺着实没有想到李渊进兵会如此迅速,如此势如破竹,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