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去,志谦在等你!”
我还是稳坐着不动,如同赌气一般。
婚礼现场哄闹起来。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想站起来,可是婚纱却缠在椅子上,一点也动弹不得!
我急了,一用力,“哗!”婚纱顿时被撕成两半。
我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还是那么慵懒,桌上还放着一个玻璃小碟,碟子里是融化的冰淇淋。
我摸摸额角,这个梦太逼真,竟惊骇出汗来。
我没有结婚,我正坐在新开张的“百度”咖啡厅吃哈根达斯!
等人,等志谦,等这个和我交往了5年,已经谈婚论嫁的男人,一家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师。
等太久,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不禁讪笑。
隔着偌大的落地玻璃,春熙路上人来人往,时尚的、落魄的、幸福的、窘困的、散漫的、不快乐的、颦着眉的、瘪着嘴的……
奇怪,只隔了一层玻璃,一切都不同了,仿佛玻璃里的我和玻璃外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似乎一切凡尘俗事都与我无关。
不过,一切只是似乎,并不是真的如此。
生活里有太多的幻象。
我的好友原玺彤常常嘲笑我是“春熙路动物”。
是的,我承认,我喜欢春熙路,胜过这世上任何一条街。
从我上中学起,从春熙路还只是一条窄窄的、破落的小街开始,我就迷恋它。
只要有不开心的事情,扎进春熙路的人群里,我就能快速地平静下来。
玺彤常说,“百度”不过是一间搭在公厕上的玻璃房子,凭什么一个单球冰淇淋要卖28元?
可是,我偏偏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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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末男女一(2)
………
冬日,躲进这不透风的玻璃房子里,晒太阳,喝咖啡,吃冰淇淋,看一本闲书,是可以忘记一切烦恼的。
现在是下午4点半,太阳已经有些提不起精神了。
志谦还没有来。
不过,我并没有着急。
我已经习惯等他,对于他,我永远都在等待。
他总是迟到或者不到,很多事情频繁发生,渐渐人就会麻木,说好听一点,就是习惯。
我正努力把最后一点冰淇淋填进嘴里,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
“锦诗,我来不了了,你别等我了。我现在在机场,到上海出差,一个星期以后回来。你自己回家吃饭吧,跟你父母解释一下。”
“哦,路上小心!”
“晚上睡觉关好门。”
“我……”
我话还没说完,志谦的电话已经挂了,只留给我嘟嘟的忙音。
我叹口气,拨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妈!志谦不能来吃晚饭了,他出差了!”
“又临时出差,他好几个月没来吃饭了!”母亲的声音有太多的不满。
“那你回来吗?”
“我,我也不回来了,玺彤约我吃饭!”为了不回家听母亲抱怨唠叨,我咬咬牙,狠下心来。
母亲一言不发地挂断电话。
真难想像,平时温文的母亲会这么无礼地挂断别人的电话,不过,我不是别人,我是她的女儿。她无须在我面前讲礼貌,她大可把平生所受之气,全都发到我身上。
谁叫我那么不听她的话呢?
我抬头看看天。
奇怪,不过打了两个电话的时间,天空突然不再蓝得通透,连阳光照在身上都没有了暖意。
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