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舊有值得孤學習的地方,比如你的人品。」榕英絞盡腦汁的搜刮腦袋裡的好話,胡言亂語的說了一氣,最後決定給這個看上去蠻好忽悠的年輕人灌一桶雞湯。
「你知道武學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是什麼?」蘇爾赫也不由凜然, 湊過腦袋豎起耳朵作洗耳恭聽狀。
「據孤研究古籍得知,古往今來武林中許許多多的高手都追求一個天人合一的境界,首先要做的就是摒棄自己已知的認知,拋卻已有的成果,使己身處於一種宛若初生的純粹而無知的的境地。」
榕英負著手信步閒走,忘我的繼續胡扯:「一味的固執己見只會故步自封,永無前進之日,只有集百家之長,網羅天下能者之優處,填補自己漏缺,方是大道!」
說完,榕英不忘記朝著太陽的方向微微仰臉,做神秘莫測狀。
蘇爾赫神情一震,低頭反反覆覆思索著這番話,眉頭一會兒皺緊一會兒舒展,恍悟的模樣,片刻後握拳砸在掌心,一副深受教導的恭敬模樣:「敢問太子爺看的是何古籍,奴才從未聽說過此種言論。」
呃,所以說你到底頓悟了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瞎扯些什麼東西,榕英有點卡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理由搪塞,乾脆不耐煩道:「都說了是古籍,孤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來與你看。」
「是奴才逾越了。」蘇爾赫恍然大悟的賠了個禮,精神抖擻起來,「既然太子爺這般看得起奴才,那奴才便獻醜了,還望太子爺莫要嫌棄奴才粗苯。」
要不咱再喝一會兒心靈雞湯吧,她還想再拖延一會兒呢,那馬看上去怪怵人的,就跟知道她不是主人似的。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等得無聊的紅鬃馬已經自行去圈了片草地吃了起來,周圍幾匹出來放風的馬甚至都不敢接近它,看來看去貌似也只有它長得最好看。
容它用好看來形容一下這匹馬,它堪得駿馬一詞,無論是矯健的肌肉,流暢的身形,還是順滑的馬鬃,油亮的皮毛,都把其它也不算差的馬比開了一大截,噴出的響鼻和有力踢踏的蹄子都叫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一匹神駒。
榕英磨磨蹭蹭挪過去,跟嚼著青草抬起眼的紅鬃馬來了個四目相對,她停滯了一會兒,假裝若無其事的繞了個大圈來到另外的馬聚集的地方,試探性的伸手觸碰一匹較矮小的白馬,馬瞥了她一眼,踢了踢蹄子倒是沒什麼抗拒的意思,榕英暗地裡吐了口氣。
「孤覺著這匹馬挺好的,今天就它吧。」榕英厚著臉皮佯裝鎮定,並看了一眼扭著脖子一動不動仿佛愣住的紅鬃馬解釋,「孤今天不是很想騎它。」
「啊?可是……」
「可是這匹小母馬,是十四阿哥的坐騎。」
蘇爾赫有點尷尬的撓了撓臉頰,那十四阿哥可是比九阿哥和十阿哥組合起來殺傷力還要大的小魔王,又兼之是盛寵不斷的德妃娘娘的幼子,兩位主兒都把他捧在手心上寵。
十四阿哥對自己的東西看得可緊了,這要是知道被人碰了他的親親小白馬非得鬧起來不可。
榕英怔了怔,臉皮一抽有點維持不住自己的厚臉皮,對不起,爺,給你丟臉了。
她本來是想換一匹小點的馬看上去沒那麼可怕,也沒那麼難以攀爬的樣子,誰知道搶了人家小孩子的坐騎,要知道十四阿哥今年可才九歲,要是知道堂堂皇太子跟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搶一匹溫順的母馬,說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掩飾般的摸了摸鼻子,就算榕英再中意那匹小白馬,此刻也只能顧著太子顏面依依不捨的說再見,「孤……」
「你這奴才,太子哥哥想騎小白便讓他騎就是了,做什麼打著爺的旗號做幌子,能讓太子哥哥騎一騎是小白的福氣。」躲在不遠處偷聽許久的胤禎忙不迭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