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馮殷挑挑眉,伸手要來扯人,胤礽摟住她的兩條胳膊緊了緊,死死黏在了她身上,只看到卷翹的睫毛顫個不停。
榕英忙道:「你別碰他,他不舒服。」
馮殷收回手,突然笑起來,繼而放聲大笑,「你夫妻二人莫不是還沒弄清楚狀況。」
「如今宮中沒有狗皇帝坐鎮,你大哥三弟也不在,就一個老的幾個小的,如果我把皇太子和太子妃殺了再把消息宣揚出去,你猜會怎麼樣?」
懷裡的人動了動,榕英趕緊噓了一聲,用下巴蹭蹭他額頭安撫。
榕英心裡發緊,腦袋飛速運轉起來:「你不會。」
「哦?」馮殷眯起眼睛,整個人散發出危險的殺氣,「為何不會?」
「若你真想殺我們,方才趁著我們昏睡或者直接在戲院了結了我們都是可以的,又何必等到現在。」榕英絞盡腦汁,努力回想剛才的對話,「若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有所求。」
馮殷冷笑一聲:「那你可猜錯了,我這個人就喜歡把仇人打一頓再殺,我族一直以光復大明而奮鬥,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你覺得我會錯過嗎?」
呃——
榕英語塞。
馮殷:「沒話說了?沒話說我了動手了。」
榕英看了看懷裡閉目養神的人,莞爾一笑:「好吧,那你來吧。」
馮殷愣了一下。
「激將法對我沒用。」他道。
榕英淡定道:「沒有啊,早死晚死都是死,你不殺有人也要殺的。」
「哦?何人?」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今日我已經瞧見他了。」
聽聞此事,馮殷目露凶光:「他竟又去找你了,既然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胤礽猛然睜眼扭頭,粉面含煞,語氣森然:「你試試看。」
冷不丁撞上這麼一雙充斥著暴戾之氣的眸子,馮殷被激起了一絲興趣,興致盎然道:「你這小丫頭倒有點意思,眼神不錯,可惜是個滿清韃子。」
「二當家,少主請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馮殷丟開鞭子,拍拍手掌上的灰塵往外走。
「等一下!」
馮殷不耐煩的皺緊眉頭:「有屁就放,再說廢話我殺了你。」
榕英只裝作看不見,厚著臉皮道:「我夫人身子不方便,可否讓丫鬟帶她去換身衣服。」
「老三,交給你了。」
「二當家放心!」
馮殷一走,胤礽立刻就兜不住了,手一松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右手撐地左手捂住肚子,痛的幾乎要趴到地上去了。
「阿胤!你沒事吧?」
胤礽無力的擺擺手:「顧好你自己就行,我歇歇就好。」
「不能歇,在這裡怎麼能歇好,你看你臉色都成什麼樣了。」榕英又氣又急。
「我不……」話沒說完,胤礽後頸再受重創,眼皮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真夠婆媽的,嘰嘰歪歪的聽的老子耳朵疼。」
老三收回手,拎起體態嬌小的姑娘甩麻袋一樣甩在肩上。
榕英忍氣吞聲,心裡默默記下一筆帳。
屋中的人都撤光了,榕英動了動幾乎失去知覺的兩條胳膊,人一放鬆下來身上的傷痛便開始逐一體現出來了。
榕英用力晃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最終還是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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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殷踏出自己掌管的西苑,院門口正有一青年焦躁的來回踱步,穿著一襲青色長衫,帶著個銀制的面具。
「少主。」馮殷拱手行禮,神態間卻不見多少恭敬之意。
青年強壓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