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公。」胤礽撩起下擺上了白玉台階,一路踏進乾清宮。
「兒臣叩見皇阿瑪,恭請皇阿瑪聖安!」
「起磕。」
初初聽聞消息康熙也是難免愕然,他當初挑中瓜爾佳氏,看中的除了她的容貌品行,再就是家世,兒子們一個個都大了,太子跟老大成天斗得烏雞眼似的,對方喝水嗆了一口另一個都能幸災樂禍的樂上老半天,他還不得趕緊給他的太子找個外援。
石家門第高,幾個小輩看著也有出息,這又是一個好處,他精挑萬選出來作為胤礽的岳家,哪曉得天不遂人願。
第5章 撒嬌的(已修) 太子
康熙放下信件,嘆息一聲:「石文炳一生忠勇,建立功勳無數,可惜啊,竟沒能躲過一場急病。」
胤礽垂眸靜立:「皇阿瑪說的是。」
一陣唏噓感嘆後,康熙突然道:「說起來這石家和愛新覺羅還有一層親戚關係在,你和那瓜爾佳氏也算是遠房的表兄妹。」
胤礽心中一動:「皇阿瑪的意思是?」
「回頭朕頒個旨撫恤一番,你親自去一趟。」康熙絮絮道,「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也不容易。」
皇太子親自前去弔唁,著實是抬舉了,不過也能把那些別有心意的人震懾一番,莫說石家現在還是個巨頭,就算它真的沒落了,到底還有個皇帝欽點的太子妃在那兒,誰也不能小看了它去。
石文炳生前雖說也出過些小差錯,到底還是個忠君愛國的好臣子,又兼之同愛新覺羅關係近,更得康熙重用,人一死,康熙就更記起人的好來。
胤礽各種想法在心裡頭轉了一圈,朗聲道:「兒臣遵旨。」
不過十日,石文炳遺體便被運回了府邸,整個石府皆披上了素白,一片愁雲慘澹。
那日事發,覺羅氏很快就醒了過來,仍不敢相信自己所得知的相信,奈何事實就是如此,她所依賴的夫君已然離他而去,兩人少年夫妻攜手走過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臨了他卻丟下了她一個人,他們的小女兒如今才剛滿一歲。
看著以淚洗面的覺羅氏,榕英心中觸動,這樣下去可不行,思索一番,勸慰道:「額娘,阿瑪已經走了,您若是再出事叫女兒怎麼活,您去看看妹妹吧,她哭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哄睡著,定是想您了。」
覺羅氏呆了半晌,抹抹臉上淚水,近乎狼狽的翻身下床奔去了廂房,屋子裡靜悄悄的,伺候的奶嬤嬤正要請安被榕英使了個眼色禁了聲,床上小小的嬰孩捏著小拳頭呼呼酣睡,她還不知道打從這一天以後,她再沒有阿瑪疼了。
「我的楓英!」覺羅氏怕吵醒孩子而極力壓低嗓音,卻又因心緒大起大落而難以抑制悲慟,只能緊緊捂住嘴,一手攥住搖籃,臉上的淚痕從醒過來就沒有乾涸過。
「額娘……」榕英扶住她肩膀。
「嬰嬰,你說你阿瑪怎麼就這麼狠的心,丟下我們這孤兒寡母……」覺羅氏緊握著榕英的手,修剪整齊的指甲幾乎要硬生生嵌進榕英肉里,她緊緊盯著榕英,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淚水狂涌,「他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悲痛欲絕的覺羅氏鬢髮散亂,儀容不整,眼神閃爍,竟隱隱透露出絕望之意。
榕英暗道不妙,用力把她抱進懷裡,壓低聲音湊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額娘!您若是跟隨了阿瑪去,阿瑪就算在地下也絕不會原諒您!」
覺羅氏渾身一抖,沒了聲,只剩下凌亂粗重的呼吸聲。
榕英放開她,仍不敢放鬆警惕:「額娘,您清醒了麼?」
覺羅氏咳嗽了兩聲,深深閉眼,「是額娘魔怔了,嬰嬰莫怕。」
好險好險,榕英鬆懈了心神,便聽覺羅氏沉聲問:「你祖父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