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礽越來越嚴厲的目光下,榕英聲音逐漸消失,最後低下了頭。
「能護主子平安便是功臣,即便身死孤也會厚葬他們,並妥善安置他們的家人。」胤礽再次發問,面沉如水,「你知不知道皇太子若是遇刺身亡了,會有什麼後果?」
榕英張張嘴神情無措,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貨,如今康熙和成年阿哥們都不在京城,皇太子死了必定引朝廷動盪,若有人趁亂謀逆都是有可能的,只憑沒有一點實權的太后和蝸居在女子身體中的胤礽,勢必危急萬分。
「呃,我知道的,可是……」
胤礽也沒有要她回答,只是繼續說:「錯已經釀成,好在你平安無事,陳林和托合齊也算將功折罪,孤可以從輕處罰。」
榕英鬆了口氣。
胤礽瞥她一眼,「至於你?」
「我?」榕英心提了起來,試圖撒嬌,「啊,我也要罰嗎,我這麼柔弱你居然忍心罰我。」
「當然要罰,還要重重的罰!」胤礽故意嚇唬她,一字一頓的說。
榕英呆了呆,嚇哭:「我還受著傷呢。」
胤礽斬釘截鐵:「當然是等咱倆換回來咯,或者等你傷好了再罰,總之!非罰不可!」
這小妮子越來越大膽了,不教訓不行了。
榕英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怨念的看著揚言要重罰她的太子爺。
「你覺得孤做得不對?」
「哼。」
「你還敢哼我?!」
榕英扁嘴:「好嘛好嘛,我錯了嘛。」
面對黑著臉的太子,榕英暗暗決定自己以後要乖一點了,腦袋裡一陣亂想又想到普勝寺老和尚說的話。
「一鳴大師……」
胤礽看她,眸色沉靜:「怎麼?」
準備好的話在舌頭轉了幾轉又咽了回去,出口的變成了別的話,榕英問道:「一鳴大師和爺是朋友?」
「嗯,意外之交。」想了想胤礽微微皺眉,「今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你不許再去了,告訴孤來處理。」
榕英不知他怎麼突然變臉,有點犯怵,乖巧點頭。
「那老和尚不是一般人,跟他處久了你必定露出破綻。」胤礽好心解釋了一句。
「這,這樣啊。」榕英有點心虛的挪開了視線,說的太晚了,也許可能大概十有八九她已經自己把秘密捅出去了。
胤礽看了看她,沒說話。
兩人一坐一躺,空氣格外安靜。
胤礽嘆口氣,扶住額頭,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突然,榕英表情凝重起來,在床上一點點蠕動。
「又整什麼么蛾子。」胤礽皺眉,伸手按住她的身體。
「不是……」榕英憋得額頭冒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想……出恭……」
胤礽摸出恭桶擺到屏風後,小心翼翼把人從床上弄起來再扶過去。
「小心傷口。」胤礽索性叫她半邊身子靠在自己身上,防止傷口崩裂。
榕英嘆口氣,木著臉生無可戀的摸出東西放水,嘩啦啦的響聲不絕於耳,不論是在太監還是宮女面前她都能厚著臉皮若無其事當自己是個男的,偏偏在胤礽面前拉不下那個臉,還偏偏每次都丟臉。
不管胤礽尷不尷尬,反正她是覺得臉都燒起來了。
正巧瞅見的胤礽不客氣的嘲笑她:「孤看自己的身體,你害什麼羞?」
榕英扭著臉不說話,躺回床上便閉眼睛裝睡。
胤礽也不拆穿她,配合的出去了。
「旁人若是來的話就說爺歇下了,請他們回去。」他低聲吩咐。
「奴才省得。」門口的太監躬身應下,他叫林鈺,是陳林一把手帶上來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