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一想覺得有理,點頭:「可。」
章邯便即起身收拾了藥箱。
路途中胤礽還不忘吩咐陳林:「回去將你記的這份多謄寫幾份分發下去,務必要主院每人手中都有。」
陳林忙點頭:「是,奴才記下了。」
彼時榕英剛起床不久,盯著一桌子早膳發愁,何嬤嬤端著一碗熬得濃濃稠稠香氣撲鼻的甜湯圍著她團團轉,蘭月和明月也是滿臉的為難。
「主子,您就算不餓好歹也吃點,不能餓著小阿哥不是,再說您睡了這一晚哪裡能不餓,昨晚也沒怎麼吃東西,您要是把身子餓壞了奴才們可怎麼跟太子爺交代啊。」何嬤嬤苦口婆心的勸。
「昨晚沒怎麼吃東西?」
胤礽踏進門就聽到這麼一段話,當即臉就沉了下來,看看無奈的何嬤嬤和蘭月明月,最後看向低著頭的榕英,皺眉道:「為什麼不吃?」
榕英拽著手帕扯來扯去,撇嘴:「吃不下,沒胃口。」
胤礽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側開身道:「勞煩張太醫看看。」
章邯微微彎腰:「太子爺言重了,奴才愧不敢當。」
榕英這才注意到胤礽還把太醫帶了回來,疑惑道:「爺這是?妾身沒有不舒服。」
胤礽輕飄飄瞥她一眼:「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太醫看了才知道。」
行唄,你說啥就是啥。
榕英內心哦了一聲伸出手腕,對章邯客氣頷首:「有勞。」
章邯從藥箱裡翻出棉墊墊在榕英腕下,再覆一層薄布在腕上搭上兩指細細診斷,不大一會兒便收回手指,神色輕鬆沒什麼憂色。
胤礽:「如何?」
章邯:「不是什麼大問題,約莫就是先前奴才所說的那些了,只是還有一點。」
他面向榕英勸道,「娘娘還需放寬心,當下未至三月胎像尚還不穩,倘若憂思過甚對腹中胎兒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娘娘需謹記才是。」
榕英一聽心就提了起來,緊張道:「那,那現在孩子可還好?」
章邯寬慰道:「現在自然是好的,但長期以往必然是不行的。」
榕英懸著的心落了地,拍拍胸口道:「多謝張太醫,本宮記下了。」
章邯含笑點頭:「如此便好。」
送走了章邯,胤礽吩咐:「把這些吃食拿下去熱一熱。」
「是。」
宮人魚貫而入端走了食物,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榕英心情也揪了起來。
「憂思過甚?」
榕英左看看右看看,看上看下就是不看他。
下一刻下巴便一緊,胤礽銳利的眸子盯著她,威脅道:「老實交代,這幾日心裡都想什麼了,嗯?」
榕英胸中本就燃著一股無名火,心煩意亂之下對人也沒什麼好臉色,敷衍道:「沒想什麼,妾身吃好喝好睡好。」
胤礽手指施力,在那皓白的下巴上留下醒目的兩抹指痕,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雙杏眸免得心軟。
「太醫都當著孤的面說了,你當孤是聾了?」
榕英犟著脾氣,也不看他了。
「孤跟你說話呢!」
「你凶什麼啊?聲音大了不起啊!」榕英嚯的起身,叉著腰吼,「比比誰嗓門更大!」
胤礽難以置信:「你敢吼我?」
「我不止吼你,我還敢推你呢!」
說著榕英便伸出雙手用力朝男人胸前推搡了一把,胤礽沒有防備還真踉蹌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他抖著手指著囂張的要上天的太子妃:「你!你還推我?」
榕英:「就推,怎麼了。」
「你!」胤礽站起來在屋子裡繞了兩圈,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