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上,最后寻了一只衔珠攒丝金步摇插在蝴蝶翠玉簪之上。
帽儿瞅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蓝彩,又看了明思一眼,“小姐,只要日后将军待小姐永远都这般好,那过去的事儿咱们就不管了吧。”
“永远——”明思轻轻一叹,“永远啊,谁都想呢。”
蓝彩替明思妆点好头饰,低声道,“小姐,你为何不同将军提一提老夫人的事儿呢?”
明思笑了笑,淡淡摇首,“他是儿子,我如何能在他面前说他娘亲的不是。再说,我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说秋老夫人责打如玉?蓝彩不是说包不同说过,秋老夫人在苍郡时就管家甚严么。
说秋老夫人让田妈妈在她面前说那些闲话?
还是说秋老夫人开了纳兰笙送来的手镯匣子?
这些事儿,只要当事人才能体会其中隐含的意思,她如何能对秋池剖析他的娘亲对她的不喜?
她向来没有说三道四的习惯,何况,还要顾及秋池的面子和感受。
反正如今秋池已经回来了,其他的,慢慢再看吧。
这一切的关键,其实都不在她身上。
秋池大步回到闻雅院。
因从小跟着祖父在军中生活,也锻炼出极强的自理能力。
在苍郡,因着秋老夫人,故而有几个丫鬟伺候,但在大京,他向来是自己打理身边事儿。
回了寝卧,他寻了件衣裳出来,又自己打了些凉水在净房,粗略擦洗了下。穿了中衣刚刚走出净房,就看见云芳捧了他刚拿出了衣裳,恭敬地站在房中。
眉头一皱,“你来做什么?”
云芳瑟缩了下,拿着衣裳走到秋池身边展开,“奴婢过来伺候将军。”
秋池伸手套了进去,云芳赶紧俯身替他拉拢衣襟,又取过一边的腰带来替他系上。
秋池想想觉得不对,“老夫人不是派你到少夫人院中伺候么?你过来可有同少夫人禀报过?”
云芳手一顿,低声道,“奴婢本就是将军的人,伺候将军也是奴婢的本分。”
秋池一怔,微微一愣后,伸手推开她,自己将腰带系好,“我不用人伺候,你以后就听少夫人的吩咐就是。”
说完走到门前,又停住脚步,转回身,“云芳——”
云芳被秋池推开那一刻,面色“唰”地就白了。此刻闻秋池唤她名字,又生出些希翼,抬首惊喜地朝秋池望去,“将军。”
“你年纪也不小了,无论苍郡也罢,这府中也罢,若寻着中意的就让少夫人替你做主吧。”秋池说完,转身便大步出去了。
云芳的面色瞬间失了血色,呆呆望着秋池远去的背影,身形摇摇欲坠。
得了明思的谅解,秋池只觉一身轻松。
大步走到中堂,只见秋老夫人稳稳地坐在上首座上,正端着茶盏轻抿。丫鬟青衣侍立一旁,田妈妈和方管家还有那个女人都不见了。
微微一怔间,秋老夫人已经对他露出了慈爱笑意,放下茶盏,笑看他,“池儿,过来坐。”
他四下看了看,走过去坐在秋老夫人下首,“娘,人去哪儿了?”
秋老夫人朝青衣抬了抬下颌,“快去给将军泡茶,就泡我带回来的那云雾香。”
青衣应了退下后,秋老夫人笑吟吟地转回头,看着秋池,“我让田妈妈把人安置在后院了。”
秋池一惊,蹙眉道,“方管家没跟娘说么?这女人不能进府,我另有安排。”
“不能进府?”秋老夫人眼底异色闪过,垂了垂眸,抬首讶然望着秋池,“莫非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秋池一噎,顿了顿,“娘,我没同您说过。求亲之时,我已经应了岳父岳母不会纳偏房伺妾。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