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好,最近这么多烦心事,留着电话怕人催,就当天意吧,”斯劼放下手机,伸出手握住秦佳的手,秦佳挣了挣,没躲开,只好由他拉着,斯劼见她不反抗,心下一喜,便继续试探:“佳佳,我们就趁着这几天好好聊聊,成吗?”
“斯劼,你就会欺负我,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肆无忌惮,”秦佳顿时便红了眼圈,这几天碍着时宜和傅景誉在,所以一肚子的委屈悉数都藏了起来。现在斯劼又提起,便想到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兴冲冲地赶到香港,就是为了和斯劼一起过圣诞节,可是结果呢,反而弄得越来越僵——一团糟。
“对不起,”斯劼最受不住女人哭,于是一把把秦佳揽在怀里,一手拍着时宜的后背,很是愧疚:“是我不对,我很早就欠你一个解释,对不起,佳佳,你原谅我吧。”
秦佳在斯劼的怀里蹭了蹭,眼泪止不住地流。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尤其碰到这样的情况,便只想在心爱的人的怀里好好哭上一顿,诉说连日来的委屈和不平。
斯劼和秦佳正在努力冰释前嫌、重修旧好的路上,傅景誉和时宜也在同傅敏和夏珞奋力交战的途中。
但傅敏什么段数啊,再加一个大小姐夏珞,俩人简直就是战斗力无穷。好不容易捱完一顿堪比后宫宫心计的晚宴,时宜只觉得浑身气力都消了大半。按照傅景誉原先同时宜商定好的计划,用完晚餐再小坐这么一会儿,就差不多走人。可时宜看着眼前傅敏和夏珞的架势,捉摸着没那么快能走人啊。计划实在是赶不上人心的变化!
傅敏吩咐人煮了茶端上来,特意找了惜壶茶舍的茶艺师一道道工序从盘进行茶道表演,偌大的客厅,摆了三组金黄色软皮革的沙发,傅敏坐在首位,夏珞坐在她的旁边,傅景誉和时宜便坐在夏珞的对面,正中央围着茶艺师,为大家沏茶。
“这是云南的朋友寄过来的普洱,尝尝,味道正不正宗。”傅敏率先端起陶瓷的小茶杯,轻抿一口,又命茶艺师为大家也添上,“我尝着,味道涩了些。”
傅景誉和时宜跟着也端起茶杯抿了口,因着时宜的外公是茶道的终是爱好者,所以多少时宜也沾染些,听闻傅敏的话,便斟酌着开口:“这应该是冬天的普洱吧。”
“不错,前阵子刚寄过来的。”傅敏有心考她,便继续问:“比西湖龙井怎样?时宜小姐是浙江人,多半爱喝龙井吧。”
时宜颔首,放下茶盏,茶艺师便立即对了眼色,跪在蒲团上,新添一盏,“龙井是喝新茶,普洱则是陈茶,姑姑是喜陈茶多一些,自然普洱更对味。”
“这茶也和人一样,分新旧。我倒的确偏爱陈茶,景誉呢?”傅敏笑笑,老早便看出时宜四两拨千斤的法子,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傅景誉干脆利落地给了答案:“我不爱喝茶。”
“是是是,你和珞珞都是国外来的,都爱那劳什子咖啡,”傅敏一愣,随即更了脸色,装作对于傅景誉的回答若无其事的模样,含笑着开口:“珞珞也是,从前喝不惯咖啡的呀。”
“那是因为景誉哥哥不爱喝。”夏珞在一旁小声嘟囔道,偷偷地看了眼傅景誉,而傅景誉似乎是没注意,兀自盯着茶艺师的手上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很感兴趣。夏珞气他这般不注意自己,只好提高了音量问道:“景誉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回上海。”
“夏珞!”
傅景誉尚未回神,傅敏便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嘭”地一声,偌大的会客厅还荡着余音,茶艺师不敢再有动作,傅敏挥挥手,让管家带人下去,茶艺师这才起身跟着管家离开。现在,客厅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傅敏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偏偏她那侄子无动于衷,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过来看戏的,嘴角噙着笑意,两手交握,眼睑未抬,盯着脚下的地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