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有个师兄!”
“都说了,冀先生没有收我为徒。”楚璃再一次纠正,然后径直坐到廊下的椅子上,瞥了贴身太监一眼。
太监当即会意,连忙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楚璃身侧。
楚璃便朝微浓招手示意:“过来坐。”
“哦。”微浓方才比试一场,再加上心情激动,面色也润红起来。她笑意明灿地坐到楚璃身旁,口中还不停感叹着:“真是太巧了!太巧了!”
“冀先生劫富济贫、刚直不阿,在四国百姓之间皆受赞誉。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做他的弟子,他既然挑中了你,可见你是天赋异禀。”楚璃看似不经意地夸奖她。
微浓闻言更是洋洋自得:“那可不,师父是主动提出收我为徒的。他说我‘骨骼清奇,筋骨极佳’,正适合练他的绝学。”
“骨骼清奇,筋骨极佳。听起来好像更适合练软剑啊。”楚璃再次不经意地道。
微浓尴尬地轻咳一声:“我掌控不好软剑的力道,师父又没耐心教。他每年就来房州三两个月,还总是爽约,我只好学了简单些的峨眉刺。”
楚璃听闻此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一味浅笑。
微浓也知道这借口太烂。方才楚璃都说了,师父冀凤致只在楚国住了半年,是为报救命之恩才将“游龙逐日”传授给他。人家短短半年就学会了!反观自己,从幼时便年年见到师父,可迄今还是学不会。
微浓只能默默安慰自己,输给楚璃,不算丢人!
说起来,她的师父冀凤致当真是个奇怪之人。行走江湖成名数十载,年过半百还是孑然一身,无妻无子,畅游九州。他生平自创的两套绝学招式还是相克的:先创了一套峨眉刺招数名曰“与凤还巢”,因为他自己名中有个“凤”字;后来他又专门独创了一套克制“与凤还巢”的软剑剑法,名曰“游龙逐日”。
这两套招式都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师父问她想学哪一套,她自然想学更厉害的那套,奈何……资质不够。
练功时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师父又性子古怪行踪不定,可她回想过往,仍觉得温情脉脉十分怀念。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师兄!而且还是楚璃!
微浓欢喜过了头,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楚璃则自顾自饮着茶,也不再多说什么。微浓见他如此淡然,心底突然又升起狐疑,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唉,你不会早就知道此事了吧?”她忍不住问他。
楚璃挑眉:“为何这么说?”
“师父没在你面前提过我吗?”微浓先问。
“我是七岁认识的冀先生,当时你拜入他门下了吗?”
“这么早!”微浓暗暗在心底盘算,楚璃去年行的弱冠之礼,也就是比她大四岁。楚璃七岁时,她才三岁,根本还不认识师父呢!
“好吧,七岁学会‘游龙逐日’,也太厉害了。”微浓感慨一句,又有些不满:“师父竟然还告诉我,他从没教过别人!”
“冀先生没骗你,他只将剑谱给我,是我自己琢磨的。”楚璃自然而然地解释:“何况你方才也说了,冀先生不喜与王室之人打交道,也许他不想说呢。”
微浓又受打击了——楚璃居然看看剑谱就学会了!
“你难道从没听说师父收了个女徒弟?而且你明明知道我擅使峨眉刺,就没怀疑过?”微浓还是不信他不知情。
楚璃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思索片刻,才道:“其一,我不知道冀先生收过一位女徒弟;其二,民间有许多惯用峨眉刺之人,你出身镖局,师承哪位民间高手也很正常。”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微浓也无话可说了,想了又想,还是追问一句:“方才我说出师父的名字时,你根本没有惊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