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子拳頭那麼大的包子端上來,壘的滿滿一盤的炸醬麵送上來,梁好運愣住,回過神脫口問:「這麼多?」
張躍民想說,一直這麼多。緊接著想到梁好運是在呂梁村那邊的鎮上上的初中,長這麼大可能都沒來過縣城,便笑道:「這還多?爺爺那麼大歲數的,一人都能吃這麼一盤。」
老闆的手又不自覺抖一下,險些把兩碗滷煮火燒扔了,「你們都見家長了?」放下就迫不及待地問。
張躍民點頭。
老闆張了張口,再次把想說的話咽回去,擠出一絲笑:「那你們慢慢吃,有點燙。」
梁好運奇怪,待他再次出去招攬客人,就小聲問:「這個老闆怎麼一副欲言又止的?你這麼大了,有對象很正常吧?」
「我跟他提過今年繼續考,他大概以為我忙著複習功課呢。」
梁好運想想她從原主記憶中得知張躍民打算繼續考,卻要在考前找對象也挺奇怪,便說:「這就難怪了。哎,你要繼續考,咋沒去學校?」
算上今年,張躍民準備了三年,語文課文稱得上倒背如流,哪用去學校。
張躍民:「我是錯過高考,不是落榜,不用去學校。跟前兩年一樣複習就行了。」注意到梁好運啃包子打圈吃,肉留到最後,總覺得她不捨得吃。
梁好運不捨得吃。
手工活的麵皮,面不是用酵母,用老面發的,包子餡肥少瘦多,據梁好運目測,不是用絞肉機攪的,還是用刀剁的……這種規格的包子,前世末世前梁好運也沒吃過幾次。
末世來臨,梁好運吃的最多的是壓歲餅乾。那玩意還不如玉米面窩窩頭好吃。
從壓縮餅乾到純手工大肉包子,相當於鳥槍換大炮,清粥小菜換饕餮大餐。梁好運哪好意思狼吞虎咽。
今早那倆「漢堡」她就磨嘰了半個小時才捨得吃完。
張躍民三兩口把肉包子吃完,就把滷煮火燒里的肉挑給梁好運。
梁好運眼裡只有肉餡,好不容易狠下心裡吃完,準備喝點湯,一看碗裡全是肉,堆得滿滿的,頓時眼直了。
「你這是……?」梁好運怕她猜錯,自作多情,就拿眼神詢問張躍民。
張躍民小聲說:「麵食消化得快,我吃。這東西頂餓,你多吃點,晚上回去就不用吃了。」
梁好運慶幸她沒多嘴,否則多尷尬啊。
「謝謝啊。」梁好運笑著接受。
張躍民渾不在意道:「謝啥。」說著把梁好運的炸醬麵挑出來一半。
老闆看到這一幕,搖搖頭嘆了口氣,隨即事不關己的繼續招呼客人。
張躍民付了錢,出了小飯店才對梁好運說:「爺爺說咱家那個小院空著也是浪費,最好種點東西,你覺得種啥合適?」
張躍民的那個小院坐北朝南,三間正房,兩間偏房,偏房南邊有個壓水井,另一邊空空蕩蕩啥也沒有,包括廁所。他們屋後有個公共廁所,他們不用在院裡弄廁所。估計縣裡和左右鄰居也不許弄。那片地方都可以用來種菜。
在末世多年,梁好運忒會過日子,那麼大一片地方梁好運也不捨得浪費。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回頭你考上大學,咱們搬去市里,院裡的菜咋辦?」
張躍民:「爺爺要搬去縣裡,留爺爺奶奶吃。爺爺不願意,我周末回來薅。權當去菜市場買菜了。再說了,菜長的快,沒等咱們搬去市里就吃完了。」
梁好運張口想問,那個菠菜、四季青不是可以過冬嗎?話到嘴邊忙咽回去,她多出的那些記憶提醒她,菠菜深秋時節種最合適。經過霜降,菠菜不澀還甜滋滋的。
「你說得對。」梁好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想著種,忘了咱們有四口人。」
這話到張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