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幹部有特殊照顧,干滿三十年退休了可以給一個崗位。張悅芳懂的不多,張爺爺就把她安排在縣郵政局。
張悅芳這些年在縣裡也不是白混的。經常能聽到誰家閨女嫁人,娘家給多少東西多少錢。她們這些小姐妹,不光比婆家,這幾年還開始比娘家。
要讓人知道她沒嫁妝,同事能笑死她。
張悅芳頓時一聲不敢吭。
羅蘭香急了,不能惹怒兒子再激怒閨女:「你別聽她瞎說,你的嫁妝我都給你存好了。」
梁好運道:「所以這個錢不是躍華哥和悅芳姐的工資,是你跟大伯這些年存的?那你真有小一萬啊。剛剛為啥說我瞎說瞎?」
「你——」羅蘭香氣得出氣多進氣少。
梁好運:「有錢不借,讓他們找爺爺,是不是怕錢被躍民花了?大媽,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躍民花爺爺的錢,將來爺爺奶奶不能動,能幫你們一塊伺候。錢給你娘家,你娘家還能過來給爺爺端屎端尿?」眾人不由得轉向羅家一眾。
伺候親家,自古就沒這個道理。
羅家人看到眾人眼底的笑意,臊的慌。
梁好運道:「看來不可能幫忙伺候。大媽這麼大的人,肯定也知道這個道理。大媽,您是不是算準了爺爺不會要你的錢?故意來這麼一出,好把事兒糊弄過去。」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呢。
他們就說羅蘭香沒這麼傻,咋突然又承認有錢了呢。
羅老太頓時忍不住指著梁好運,道:「我今天要是還了,你是不是給我磕頭賠罪?」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為了叫我給你磕頭還錢,不就證明我猜對了。」梁好運停頓一下,「或者你證明給我看?」笑吟吟地等著她接茬。
羅老太想撕了她。
「是不是想弄死我?」梁好運笑嘻嘻,不嫌事大,「你們是不是沒聽說過我的名聲?呂梁村掃把星,誰沾上誰倒霉。今兒被我碰上,這個錢你還也得還,不還,我就一把火把你們全燒了。」
眾人倒抽一口氣。
羅老太冷笑:「你威脅誰呢?我可不是嚇大的。」
「我這人無父無母,大爺大媽也嫌我是個累贅。躍民好人,不嫌棄我。可有你們這幫吸血鬼親戚,不論躍民以後有多大本事,多大能耐,憑張家把躍民養這麼大,就甭想獨善其身。」梁好運道:「反正我活夠了。弄死你們一家子,讓躍民落得個清淨,也不枉我跟躍民夫妻一場。對吧?躍民。」
張躍民聽她說的真真假假,也弄不清她是真是假了,「別犯傻。」
「你不懂。這人啊,自來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梁好運笑看著羅家一眾,「親家,您說我是橫的,還是不要命的?」
羅老太覺得她都不是。
可這小媳婦句句不饒人,又不是個省油的燈。羅老太不確定了。
羅老太身後的中年男子出來:「你敢現在就弄死我?」
「你這麼大塊,我弄死你多費事?」梁好運翻個白眼,「弄死你一個,我還要抵命,一命換一命我傻啊。改天夜裡摸到你們村,房門從外面鎖上,周圍鋪上柴,倒上柴油,一把火十多口,那才有意思。大媽,您說呢?」看向羅蘭香。
羅蘭香的臉色變來變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你去啊。嘴上說說還不許說啊?」梁好運一副很光棍的模樣,「正好,咱們去趟法院,讓法院裁定。像你們這些斗大的字不識半口袋的人肯定不知道,你們耍賴說沒錢,法院可以強制執行。知道啥是強制執行?你們家除了人以外的東西全判給爺爺抵債。對了,萬一你們進去了,以後家裡的孩子想當官,那也當不成。」
五里坡的人頓時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