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才說?」張躍民不由得拔高聲音,抽出胳膊就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梁好運拉下他的手臂:「沒事。今天這事挺可笑的。我本以為她是個狠心的女人,跟大哥的姥姥一個德性。結果是個沒主見的女人。長得也跟個軟包子一樣。舍下臉來找我要錢,又想要面子。簡直了。居然還認錯了。」
「認錯了?」
梁好運:「聽說她過來,桂花跑的特別快,她就以為桂花是我。」
張躍民想想張桂花的身材,五大三粗,再看看梁好運,身材消瘦。更別提五官了。
「這也能認錯?」張躍民不敢信。
梁好運點頭:「所以他們特別不占理。總共沒半小時,就把他們趕走了。」
「不會改天再來吧?」
梁好運搖了搖頭:「不會。」
「也不會找記者?」
梁好運:「現在報社都是國營單位,她敢去,我就敢帶著工人到市里大鬧。就說他們收錢了。人這輩子怎麼可能沒犯過錯。何況又是報社那種有廣告的單位。最禁不起查。」
「這樣也不保險。」張躍民想了想:「這個周日,我們就去買地。你把公司遷到那邊,到時候當地領導自會給你做主。」
梁好運點頭:「對了。這件事不是羅蘭香,就是羅家人告訴她的。」
「誰?」張躍民懷疑聽錯了。
梁好運道:「羅家人幹的。她雖然沒承認,但默認了。」
「我回頭就給大哥打電話。」
梁好運搖了搖頭:「不用。過幾天周六下午工人回家,她們會跟村里人說。她是大哥的娘,躍華哥知道也不能逮住他娘罵一頓。還給自己添一肚子氣。」
張躍民想想也是這個理。不過,到家還是打個電話——給段老三。
段老三那筆錢暫時用不著,張躍民就讓他送過來,以防不夠。
翌日早上,還是張躍民做飯,不過梁好運也沒能閒著,張躍民讓她和面。
梁好運無語了:「一大早和面擀麵條?」
張躍民點頭。
梁好運無奈地搖搖頭,和兩塊面,切成麵條放冰箱裡。
下午張躍民在學校看會兒書,跟梁好運前後腳進家。梁好運用爐子煮麵做番茄炒蛋,張躍民用地鍋煮麵疙瘩湯。
張奶奶跟張爺爺吃的麵疙瘩就是麵粉攪成小疙瘩。張躍民跟人學的麵粉攪成軟趴趴的麵團一點點下鍋里,然後打入雞蛋攪散。
攪麵團很麻煩,很少有人有空做。張奶奶和張爺爺不論在自家還是在別人家都沒吃過。乍一吃到滑溜溜,一入口就進肚子裡,完全不需要嚼的麵疙瘩很驚奇。
張爺爺問張躍民:「跟誰學的?」
「食堂大媽。」張躍民脫口而出。
梁好運險些嗆著:「你們學校食堂?」
張躍民點頭。
梁好運服氣:「你可真不嫌丟人。」
「我跟她說做給奶奶吃,那大媽還誇我孝順。每次去她窗口打飯,都多給我盛點肉。」
梁好運:「你去過幾次?」
「每次下雨啊。」今年上半年雨不少,張躍民算了算,「得有七八次。」
梁好運想說,這才幾次,就被人記住了。看到張躍民那張臉,頓時悟了。帝都大學學生多,然而這個年代人平均身高不高,像張躍民這種長相和身高都沒有短板的可不多。
思及此,梁好運對張躍民的父母更好奇。
段老三其實也好奇。
下午,段老三在學校門口等張躍民,怕被梁好運撞個正著,梁好運數落他,倆人一對不懂股票,居然敢跑去申城買股。
段老三把存摺給張躍民,就對他說:「改天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