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審訊,崔二剛死活也不交待,哥幾個這個氣呀,只說是看電視呢,問是看的啥電視節目,他說《汪洋中的一條船》,台灣的片子,特別苦。這倒是實情。完了又不吭氣了。問他出去過沒有,他說沒有,問在家幹啥,他就是不回答。最後問急了,那小子就說他跟他靠家在家裡干那事來的。我就問他,你幹完那事還幹啥去了,他說還是干那事兒,我真急了,我心裡話你他媽的這不是耍我嗎,我就諷刺他說,你是不是一宿沒閒著一直在於那事。他說,你咋知道,你認識我靠家……他媽的,他把我當成啥人了……&ldo;
一群人就起鬨,讓二老播喝酒,二老潘喝了一口意猶未盡,接著跟林天歌白活:&ldo;後來他告訴哥幾個,他是憋了三年的和尚了,一宿就能賺回來是咋地!&rdo;
&ldo;找那女的核實了嗎?&rdo;林天歌聽得挺認真。
&ldo;找了,那女的還挺騷情,問她幹什麼了,她把小皮裙一提拉說&l;就是那麼回事兒&r;!她還說崔二剛就是汪洋中航行的那條船,一往無前。&rdo;
&ldo;你知道這小子為啥說看見崔二剛了?這小子他媳婦跟崔二剛的姘頭在集貿市場做生意,攤位挨著,磨磨擦擦老打架,他是想借哥幾個收拾一下崔二剛,好給他的那個姘頭點顏色看看,你說這人,多不是人揍的呀,來,喝酒,大伙兒都去去堵!&rdo;
楚雄說現在上來的線索忒多,啥線索都得挨著扒拉,累的連&ldo;跑馬&rdo;的勁都沒有了!
李世琪說:&ldo;這樣眉毛鬍子也不叫個事兒,我總覺得媽的大兵團作戰,弊病不少,破案子總一窩蜂,搞人海戰術,真正的線頭還有個不漏的,就像女人用刮蟣子的篦子梳頭,密的把蟣子都刮下來了,可是虱子興許早跑了!&rdo;李世琪跟王長安是搭檔,是刑偵處機動隊的主力偵查員。
&ldo;唉,大哄大嗡地窮折騰,你們說查這麼多人,今天他說看見了,明天你說看見了,誰說了你都得翻他祖宗八輩的查,誰真看見了,誰假看見了,哪兒弄得清呀!&rdo;王長安一邊用勺子攪湯一邊感嘆。
林天歌連喝了好幾杯酒,面色已泛紅,他聽王長安這麼說,就忍不往也接王長安的話茬兒說:&ldo;唉,我也有個線索,可是我又拿不準,萬一要不是他呢,我不就冤枉他了嗎……&rdo;
&ldo;媽的,林天歌你是不是結婚缺彩電?想得那台18寸的大彩電外加一套大沙發?你也想折騰哥兒幾個一回是不是,從現在起,誰也不許說案子了,難得放鬆一次,我提議咱杯中酒通天樂了!&rdo;二老潘揮著他的小胖手打斷了林天歌的話,一仰脖一口乾了……
下午還各有工作,林天歌起身去結帳,楚雄跟服務員要了幾張餐巾紙就去了廁所。蹲廁所時,他從懷中掏出小本本,抽出鋼筆在上面寫著什麼,二老播隨後也跟了進來,看見楚雄這舉動,一邊撒尿一邊說:&ldo;媽的,楚雄你背著人寫變天帳呢,瞧你!尋這地方寫東西,也不怕把字都熏死了!&rdo;
楚雄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紅著臉說:&ldo;去你的,啥變天帳呀,都是工作上的事,我怕一喝酒就忘了,反正蹲著也是蹲著唄,順手記兩筆也不費啥事!&rdo;
市局看守所在古城東南,市郊結合部,遠遠地看過去,高牆、電網圍裹著的看守所孤立荒僻,一派森然。看守所門前有一條臭水溝,溝兩岸的樹木蒼涼而形容柏槁地挺立著,裸露的枝條就像一群人掙扎的手臂,絕望地伸向天空。
市局刑偵一科科長大老郭和李世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