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你人真好,救了我又替我取暖,我决定这辈子跟定你了,我要做牛做马报答你啊,哥哥~~”哇的一声,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反正她小小双手搂紧他的腰,死都不放了。
她好怕、她好怕!她其实是不敢示弱而已,其实她怕得要死!
她怕痛也怕死,更怕一个人被孤伶伶地丢进这无人经过之地。
是人,都想活着的,尽管她身子骨不好,天天要喝苦到想吐的药汁,天天要听爹念着农物欠收,租赋难清,听娘嫌弃她病体拖累全家,但她还是想活着的。
“哥哥?”宇文欢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咀嚼着话意。
他也有个小他几岁的弟弟,但每回喊他哥哥时,他只觉得讨厌,不像现在,被她喊个两声,感觉就快要被她收买了。
这丫头可真有趣,居然不怕他。
也对,与死相比,他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怕什么?但还是有股暧流很不争气地滑过心间。
“是啊、是啊,从此时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哥哥了,一辈子的哥哥。”暖意烘得她好舒服啊。
“哇,好羡慕,软玉温香呢。”无咎嘲讽的嗓音靠近。
宇文欢眼也不抬,把女娃揪出怀抱,像拎小鸡般塞进他手里。“你要,给你。”
无咎被迫接过,岂料这女娃一点也不认生,瞧他一眼,双眼发亮,而后扑进他的怀里——
“啊啊,你也是我的哥哥啊。”
这哥哥也长得好好看,他们真的是人吗?好看得好祸国殃民啊。
“哥哥?”无咎挑起眉。
宇文欢微恼地瞪着她见人就扑、见风转舵的行径。“把她给丢了。”冷道,转身就走。
“把她丢在这儿,不就要她死?”无咎快步追上。
“她死不死,与我何关?”
“有关啊,你是我哥哥啊。”女娃从无咎怀抱里抬起脸喊,显然已经分清楚谁才是主子,谁才是能作主的人。
“他不也是?”头也不回。
“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哥哥啊。”她满脸讨好,就怕他听不见,下一刻她又要被扔进林子里,让狼群吞噬。
走到官道,宇文欢回头看着贴侍怀里的女娃,浓眉揽紧。
这女娃世故得有些荒唐,才多大的孩子,竟已经如此会看人的脸色,简直和他小时一般……救她,是因为她的遭遇与他相仿?
“哥哥~~”声音细软微哑,斗大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待命。
不是作戏,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宇文欢微恼地拧起眉,收敛心神,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她明显愣了下,垂下眸。
“忘了?”名字也能忘?还是说,她的爹娘根本就没为她起过名?“哼,能被我救着,你也够幸运了,从今晚开始,你就叫幸儿。”
“幸儿?”小小的唇尽管苍白无血色,却缓缓弯出喜悦。“幸儿?我的名字叫幸儿?”
果真是没为她起名。宇文欢伸出手,无咎立即聪明地将人还回去。
他单手抱着她,她立即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压根不用他费神托住,再者,她太轻太瘦,单手要托住已经是太容易了。
拉起马鞍上搁着的披风,将她包起,随即上马。
毕竟女娃年纪还小,虽有几分城府,懂几分察言观色,但为的都是自保,小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还是有的。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幸儿从披风里钻出来,整张小脸转眼间为之发亮,不再像是林间那般的死气。
“记住了,幸丫头,哥哥我的名字是宇文欢。”话落,他策马狂奔,唇角勾着坏坏的笑意。“抓牢点,要是掉下去,我可是不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