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泽和方青的婚期定在正月十六,不算太赶,也不算太晚。依照老太太的意思,比柳定义成亲那日子的排场稍稍小些,不可太匆忙,她可不想委屈了儿子。
柳定泽觉得最近下人很奇怪,进进出出同他打招呼时总是笑得十分奇怪,甚至于他去跟一众侄儿玩,他们不再问自己发不发压岁钱的事,而是问四婶会不会给他们发压岁钱。
他对此很是烦闷,便去了聚香院,在石凳上坐了半日。
柳雁见他像石墩,一动不动,终于放下小弓箭,无奈道,“四叔,你有心事么?”
她实在很不想问,因为问了就得解决。通常四叔的事是很难解决的,比任何人的都难。
“有。”
柳雁只好继续问道,“四叔在烦什么?”
“成亲一点也不好玩。”柳定泽摇头,“裁缝来了好几回,每次都要我老老实实站着。还有娘说成了亲以后就不能再整天出去玩了,你哥哥姐姐还老问我四婶好不好看,到底是谁,他们见过没。”
“那你就说是方先生呀,他们就不会说了。”
“我说了。”柳定泽忽然觉得更烦,“他们说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女先生有什么不好。”
柳雁笑了笑,这才往他旁边坐,“四叔原来是生气,不是烦。”她虽然怕方青,可比起那郑素琴来,她还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