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荷知道她担心什么,定声道,“柳家绝不会做出什么下作的事害你们方家,若我们要以权势压您,那来的就不会只是我们两个妇道人家,直接让媒婆来。说句老实话,哪怕是直接让花轿到门口,你们又能如何?”
韩氏暗松一气,已觉安心,又是摇头,“这事我不会点头的。”
殷氏揪紧了帕子,低声说道,“暂且不说这事,我们等方姑娘回来,因之前的误会,想跟她亲自道歉。”
“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不碍事,我们等就是了。”殷氏惴惴不安,方青脾气那样倔,万一她不肯原谅自己怎么办?万一又因为她的缘故,坏了四弟姻缘如何是好?
三人坐在院中,晒着暖暖朝阳,心中所想,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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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很少打听那所谓“大人的事”,可听里头的下人说,事关四叔和方先生,这可让她心痒了,拦住祖母房里的仆妇说道,“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仆妇为难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得呀。”
“指不定说给我听,那一撇就成了。”柳雁一点架子也不摆了,缠着她问。
她本就生得俏皮,这一软声,看得仆妇都觉冰川也得融成春水,这才说道,“方先生兴许要做七姑娘的四婶了。”
柳雁万万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吓了一跳,“真的?”
“嘘,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老太太看上了方先生,四爷也一口答应了,而且二爷三爷二太太三太太没一人反对,这事儿不是板上钉钉了么?”她是觉得这对方家来说是莫大的福分,而且是两位太太亲自去,哪里会有拒绝的道理。
柳雁听得连连点头,嘴半天合不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方先生突然就可能变成四婶婶,但是好像还挺好的,不过先生变成了婶婶,那她岂不是要一直被看得严实了?想到这,就觉得整个人都蔫了。
回到院子里,想跟齐褚阳大吐苦水,等进去见那练武场空空荡荡的,才想起他今日去王爷府陪世子射箭去了。转而想去找哥哥姐姐,发现他们也都去了学堂。里外走了两圈都没同龄孩子,恼得她也想去学院念书了。
闷坐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找四叔去找方先生呀,叔叔和婶婶不就是要待一块的吗?
想罢,便跑去找自家四叔。
柳定泽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时,又拿了两个橘子,苦恼着是要先吃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正好见柳雁蹦着步子过来,大喜,“雁侄女快过来。”
柳雁往树后走去,见他蹲在这,也蹲身问道,“四叔在这干嘛?”
“在想要吃哪个橘子。”
柳雁看了看,不知道他在苦恼什么,“都吃了不就好。”
“吃完就没了。”
“那就挑一个吃呀。”
“不行。”柳定泽把橘子握得好好的,好像怕它们突然长了翅膀要飞走,“雁雁你看,左边这个大一点,而且光滑些;右边这个小点,但是它比较圆。我分不出哪个比较甜。吃当然是要先吃不甜的,甜的慢点吃,那就能把甜味记住,而不是酸味。对吧?”
……柳雁差点又被他的话过了一遍脑子,四叔总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仔细听简直要认同了,“四叔,你只想吃一个橘子是吧?”
柳定泽像母鸡啄米,“嗯嗯。”
“那简单呀。”柳雁从他左手上拿过一个,掰成两半,放回他手上。又拿过另外一个,继续掰成两半,然后将一半跟左手上的一半调换,再放他右手上,“这就变成一个橘子了,而且酸的甜的立刻分得出来。”
柳定泽恍然,“还是雁雁聪明。”
柳雁得意道,“那是当然。”她抱着步子又往他面前挪了挪,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