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只有夫君一人,父母又于去年离世。你怀着身孕,疾病不断,无法长途跋涉去江东投靠陛下,为夫怎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中?”
“妾身感激夫君的照顾,只是耽误了夫君的前程,心中却是惴惴不安。”柳银环依偎在丈夫的怀抱里,满脸歉疚的道。
薛仁贵莞尔笑道:“为夫的前程倒是不打紧,只是没能在陛下最艰难的时候出力,却是让为夫心怀歉疚。不过,陛下有岳鹏举、秦叔宝等诸位将军辅佐,一年来势如破竹,扫平江东,铲除袁术,登基称帝,真是让人对他的雄才大略佩服的五体投地!”
“夫君说的是,陛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作为,必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有道明君!待我们的孩儿满月之后,咱们一家就南下投奔陛下去吧?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夫君就是他的侍卫,妾身相信,陛下一定会重用夫君的!”柳银环无限温柔的憧憬道。
薛仁贵却摇了摇头:“不用急着去江东,夫君先去一趟洛阳,待立下一桩大功之后,咱们再去江东面见陛下。”
“洛阳城周围有十几万西凉兵,夫君去哪里作甚?”听了丈夫的话,柳银环不由得忧虑了起来。
薛仁贵轻抚妻子的秀发,安抚道:“想当年,我与鹏举同为太子侍卫,而如今,鹏举已经成了假节钺的一方都督,夫君我却还是寸功未立的白丁。让我怎么好意思就这样空着手去江东见陛下?此去金陵,必建奇功而还,让天下人刮目相待,皆知我河东薛礼之名!”
柳银环紧紧的搂着丈夫,忧心忡忡的道:“洛阳乃是董贼的老巢,何异龙潭虎穴,万一夫君有个差池,却让我们孤儿寡母怎生是好?”
薛仁贵踌躇满志的道:“不入虎穴,焉建奇功?明知山有虎,我薛仁贵偏向虎山行!西凉兵虽多,但彼在明处,我在暗处,他能耐我何?更何况夫君手里的宝弓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夫君尽管在家里等着喜讯便是了!”
这时候讲究的是三纲五常,夫为妻纲。见丈夫说的这般坚决,柳银环只好放弃了劝告,柔声道:“既然如此,夫君便给我们的孩儿取个名字吧?”
薛仁贵略一思忖,说道:“贱名好养活,便给我儿取名薛讷吧!字丁山,希望将来我们薛家人丁兴旺,如泰山一般岿巍健壮。”
柳氏笑道:“十五岁才能取表字呢,夫君太心急了。”
薛仁贵也意识到自己摆了乌龙,笑道:“那就乳名叫丁山,表字也叫丁山!总之,我薛仁贵的儿子就叫做薛丁山!”(未完待续……)
二百零一 欺君逆贼
正月二十,天气转暖。
洛阳城外的积雪逐渐有了消融之势,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的污秽也开始裸/露出来,银装素裹的美景逐渐变得斑驳陆离。
“啊哦……”
十七岁的万年公主打个呵欠,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边在宫娥的伺候下穿衣,一边大声嚷嚷:“绿裳,绿裳?你这婢子跑哪里去了?竟然比本公主起的还要晚?不是说好了今天出城看最后的雪景么?”
“公主……绿裳姐她……”
看到公主还蒙在鼓里,帮着穿衣的宫娥不禁红了眼睛,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日你们这些婢子怎么奇奇怪怪的?日上三竿了绿裳还不来伺候,你们几个吞吞吐吐的,这成何体统?”万年公主不满的训斥道。
听了公主的质问,宫女终于哭出声来:“绿裳姐……绿裳姐死了!”
“死了?”
万年公主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花容骇然变色。
绿裳虽然只是她的宫婢,但自从八岁那年就跟在身边,至今已经伺候了九个春秋。两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