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啊。”钟繇笑道,“这三怪,郭嘉是古灵精怪,刘晔是性情古怪,不过戏志才……据说他总做出一些旁人看来荒谬的预言,有人因此觉得他荒诞不经。只是他在正事上很敏锐,因此还没被当成疯子。”
“哦?是什么样的预言?”
“大约是……”钟繇蹙着眉头回忆,“大约是说,未来会被改变之类的吧……什么我们所经历的不是我们本来应该经历的之类……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想问个究竟也无处可问了。”
荀攸神色微动,戏志才竟有如此先见?也许是因为这年代的人生活还算朴素,没有太多科学与工业,与自然的沟通较多,因而总有些莫名的直觉吧。第六感之类的东西,以前荀攸是不信的,但自从亲身经历了穿越,他不得不相信什么灵异的事都有可能。
“戏志才还说,万物有序,逆天改命需要付出代价。然而这世界总存在着常规之外的变数,如能操纵那个变数,也许又可以免去那代价。”
“……什么意思?”荀攸一头雾水。他讨厌理论研究,非常讨厌。
钟繇笑道:“公达都不明白,我自然也一样。”
……好吧,不明白就不明白。荀攸还回到钟繇先前的话题:“你刚才说,刘晔性情古怪?我怎么不觉得?”
同在曹营,虽然与刘晔的接触不多,但感觉很公事公办的一个人,并没有怎样古怪啊。
“哎,公达一定未曾见他制造武器兵备时的模样,那才叫生人勿近、擅入者死。”钟繇感慨道,“其实在他们三个里奉孝真是最好相处的,真的……”
……这么说就是个科学狂人喽?果然可怕,荀攸默默想。
说话间他们进入钟繇家中,脱去鞋子,进入客厅。走来见家中到处摆着字碑拓片,有大有小,有不少斑驳陈旧,乍一看像是进了博物馆。
等进了客厅,就变成了陈列室,满屋墙壁上挂的都是竹片,上面都是钟繇的大作,有的写警句,有的写诗词,还有的是来往信函……以及,你没事把给我写的信抄上五六遍是想干嘛?
以前看网上的书法介绍,说钟繇的字字体修长,真见到的时候着实怀疑了一番,这叫字体修长?怎么看都是方方正正而已吧。
不过很快就想明白,这年头因为字都写在竹简上,为了让一片简上能容纳更多的字,便把字都写得扁扁的——这就是隶书的来由。与之相比,钟繇那方方正正的字果然也可算是字体修长。
一边说道:“元常的字愈发精进了。”
“唔,也就是这点可以在你面前夸耀一下。”钟繇给他倒茶。
“写一幅送我吧。”
“没问题,写什么?”
“恭喜发财早生贵子什么的,随便你写。”荀攸随口说道,提起袍角坐到他对面,“长命百岁也不错,虽然我最不缺这个。”
话刚说出口,就见钟繇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
“怎么了?”荀攸问。
钟繇慢慢把茶壶放下:“公达,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荀攸奇:“没有啊。”
“上次你也是对我说,说兖州留下的人马全是精锐,不会有失。我信了,后来才知道你是骗我。”钟繇苦笑道:“现在你一说这种话,我都觉得像是反语。”
“元常……”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却引得钟繇这么大反应,荀攸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重新提起茶壶为钟繇倒水,说道:“我只是玩笑,你也太……”
话音未落,钟繇忽然探手,一把握住了他拿茶壶的手:“下次别再骗我了。”
荀攸挑了挑眉毛:“不行,你太好骗,我忍不住。”
钟繇气结。
钟繇是个好人,老成忠厚,还会关心人。和他在